這是絕無可能將其磨滅的存在。
因為因果本身就立於萬道之巔,而那些在它之下的被它支配的一切,都沒有能夠逾越它的能力。
不對,應當是連觸碰它的資格都沒有。
這種超越了常理的道,按理來說是絕不可能在天地間現世的。
因為一旦出現,便會像當前這種狀況一樣,直接打破道則之間的所有勉強維持著的平衡,一躍而成它們的主宰。
就在此刻,就在此地,這根本不應當存於世的道則就這樣沒有絲毫預兆地出現在了言清的麵前。
“這究竟......是為什麼。”
言清此時已經有些僵住了,無論怎麼想都不知為何會出現眼前這般狀況。
他上一次接觸到因果這一概念還是在幼時,窒斷亂滿是得意地向言清炫耀他那淵博的見識的時候,這一個詞才作為無比神秘的存在被提及。
就連窒斷亂本人都對這個道則的存在沒有一點了解,隻是因為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它的作用所以才有模糊的感知,但也僅限於知曉其存在這點的地步。
當然,這隻是言清從他的表現中猜測的而已。
也不能排除是這個老狐狸在裝模作樣,事實上早就已經領略過了這道則的恐怖。
“不行,不能這麼懵圈下去了,必須得想點辦法。”
言清的第一反應自然是趁著這怪靈正忙著消化暴亂與火焰,全力拉開兩者間的距離,要是能直接脫離它的視野就更好了。
隻是這樣的想法確實是太過單純了。
這些將言清視野給限製得死死的道則迷霧看上去完全對怪靈的行動沒有分毫的影響。
不然的話言清也不會在之前那麼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將這個玩意兒給甩開了。
怪靈好像就是看中了言清一樣,對著他窮追不舍,緊咬不放。
也就是說,不論言清此時跑得多遠,隻要想不出能解決危機的手段的話,就相當於處在慢性死亡的進程上。
“拚死一搏嗎,好像也隻有這樣一個選項了啊。”
言清明顯能感到自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在發抖,這是所有生靈麵對著這淩駕在萬靈之上,掌控著無窮道則的至高存在理所應當會產生的恐懼。
但是言清此刻必須要克服這份情緒,必須要戰勝這個怪靈,找到問題所在的根源。
言清早就退無可退了。
不過硬碰硬當然不是言清所樂意的方式,隻要有著因果大道仍存在與怪靈的體內穩固著這一切,他就根本不可能對這怪靈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對怪靈的所有攻擊都無法將因果的存在回避開來,而一旦讓因果沾身,結果言清自己也完全無法想象。
但肯定是比死好不到哪去的下場,這一點是毫無疑問的。
打,有被因果直接糊臉的風險,而且概率肯定不低。
逃,要是逃得掉的話言清早開溜了。
無論進退都是相當令人絕望的局麵啊。
言清用手指將額上開始不斷沁出的汗滴給輕輕掃落,實在是想象不到事情會演變成眼前這般棘手的局麵。
既然已經沒有退路了,那也就沒有必要再向後退去了。
若一退再退的話,恐怕就真的要把自己所有的心氣給消磨掉了。
至少要趁著現在這怪靈還沒有作出進一步動作的時候,言清還能有著可以主動先作行動的機會。
“隻要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保障絕不與因果接觸的前提之下,盡全力地對著最近的道則施壓就好。”
言清知道想要把這怪靈給磨滅是件相當不現實的事情,但目前的局勢看來,言清也隻能盡力地損耗這怪靈的力量了。
幸好目前看來這怪靈還不怎麼會直接使用因果來進行攻擊,先前對於暴亂的行動也隻是個自保性質的行為。
這種行為背後肯定也有著原因,言清暗暗記下,無論是什麼樣的細節對於當下來說都太過重要,不能忽視。
言清停下了後退的腳步,不再猶豫地向著怪靈的方向前去。
“雖然即便能這樣成功地跟它耗下去,可到最後肯定會是我先吃不消啊,我究竟能拿什麼來熬得過因果啊。”
但凡稍微想想,擺在言清麵前的形勢都讓他感到頭大無比。
也隻能如之前一樣走一步看一步了。
吞噬掉了暴亂的怪靈也連帶著一同變得比先前興奮了太多,張牙舞爪地就徑直對著言清衝了過來。
言清自然是先行向側麵閃開,避其鋒芒。
理智性算是言清對於怪靈而言為數不多占了上風的事項了,沒有理由不好好保持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