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平安無奈的看著歐念妮,最終也隻能深深的歎了口氣,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和自己的孩子之間也會建立起一道這麼深的鴻溝,她跨不過去,孩子也不肯過來,他們兩個,就這樣彼此默然,看著對方卻不能言語。
歐念妮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拿起車鑰匙便走了出去,她現在正在去往牧輕的公寓,她突然無比的懷念起了這個女孩兒,這個曾經在她生命之中充當著獨一無二的角色的女孩兒。
結束葬禮之後又是漫長的演講,歐妖妖一直安靜的站在神父的身邊,聽著他的禱告,一直將所有事情結束之後已經到了下午,若玲瓏安靜的看著小柔被放進棺材裏麵,恭平安哭的不成人形,她卻一直都在忍著,現在的她,似乎也有些迷茫。
一個人獨自坐在墓園之中,若玲瓏開始回想這一切,她似乎都不記得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會變成這樣,她一心隻是想要兩個孩子活下來,她知道她的殘忍,但是這一切她都心甘情願,就算真的有報應的話,她情願自己來遭受。
小柔的事情她已經很清楚,這麼多年來她的性格似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一直都是這樣的獨斷而又囂張,所有人都要按著她的計劃來走下一步,如果有人脫離她的掌控,她立馬就會讓人知道她的厲害,她似乎就是一隻刺蝟,一旦有人靠近,便會露出銳利的刺。
“別太愧疚了。”若玲瓏還在發怔的時候肩膀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溫暖,若玲瓏歎了口氣有些憂傷的往他身上靠過去,“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我這樣做,到底是對的麼?”
銀輝拉過若玲瓏的手坐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彈了下她的小腦袋,“你每天都是在替別人著想,會不會也太累了?”他現在已經是國務院的總理,每天都忙於國家大事,他也如同正常人一般娶妻生子,但是他與若玲瓏的感情卻一點點的沉澱為了親情,或者說是比親情還要深刻的感情。
“我不累,我隻是想到他們是我唯一的親人,如果他們消失的話,我在這個世上的意義又是如何?”若玲瓏淡淡的說道,她一貫冰冷淩厲,他們都已經習慣了她的飛揚跋扈,然而她的這些偽裝她自己都明白,除了這唯一的能夠讓她真正能夠全心全意付出的人,也隻有這些。
銀輝歎了口氣,“你每次都是從你的角度去思考問題,這麼多年卻是一直不變的壞習慣,人人都知道珠玉極好,但是偏偏有人喜歡磚塊你又有什麼辦法?”銀輝直接的說道,“就像你想要念曾和妖妖活下去,但是念曾真正想要的,隻是想沒有遺憾的過完這一生。”
銀輝淡淡的說道,“其實你也很累了,他們都會有他們自己的人生,我們都會從不懂到懂,從無知到成長為一棵茁壯的樹,這是他們必經的過程,你不必自責。”
“可是如果不是我堅持讓他們換心髒的話,也許小柔就不會死……”若玲瓏難過的說道,“她是我除了平安以外唯一的朋友,今天看到平安哭成那樣我心裏真的好愧疚,好愧疚,我原來想到過無數種可能,卻沒有想到自己會麵臨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