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歲生日,顧向晚倒寧可一個人躲到僻靜的地方給自己點根蠟燭象征一下算了。她這樣沒有親人陪著,也沒什麼樂趣可言的生日,過不過都無所謂了。
可惜偏偏有人就不如她的意。
宋程遠恐怕是一早就合計好的,愣是收買了幾個閨蜜,把她拖進了皇家一號的頭等包廂裏。
顧向晚就坐在沙發前,周遭鬧哄哄的。那幾個朋友早就玩瘋了,可她卻怎麼也沒有心思。閃爍的彩燈、晃動的人影、還有誇張的橫幅,看著就俗氣!
“來,旖晚,幹!”罪魁禍首早就喝醉了,攜著一身熏人的酒氣,大搖大擺地晃過來摔在她旁邊,把酒杯倒得滿滿當當。
“我不喝酒。”顧向晚冷冷瞥了一眼宋程遠,將那酒杯推開。
她,顧家千金,十五歲,在父母一夜雙亡後,被宋家寄養。但卻沒什麼情深義重,剛進了宋家門,她就被告知,這男人成了她的未婚夫。
可她根本就不喜歡這個喝酒必瘋的男人!
“不喝?!”宋程遠看見那酒杯裏不少酒被她這一推都灑出來了,酒瘋就上來了。伸手捏住顧向晚小巧的下巴就端起酒杯往她唇邊灌:“這酒你不喝都不行!”
“宋程遠!你放開我!我不喝!”顧向晚豈是任人揉扁捏圓的?兩道秀眉緊緊擰成個疙瘩,狠狠一推,力道竟能把男人生生推得摔在沙發上。
“喲,宋少這是吃了小辣椒的癟啊!”不知哪個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起哄,接著,那群喝得半瘋的男人也紛紛戲謔地看起好戲來。
宋程遠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如此不給他麵子,黑了臉:“好!你不喝!沒有我當年宋家寄養你,還有你今天在這兒跟老子擺威風!”
借著酒瘋,他竟然把顧向晚當著眾人的麵壓在了身下!
顧向晚隻見他冷笑著欺身,緊接著,脖子上就一陣濕意。
那瘋子竟然在吻她!帶著一身酒氣,就旁若無人地吻上了她的粉頸,還欲吻她的唇!
“你瘋了!”小女人被逼急了,戰鬥力也是爆表的。抄起桌上一隻高腳杯一摔,朝著身上發酒瘋的男人頭頂直直——紮了下去!
也不管身後多少人驚呼不已,顧向晚奪門而出。
她是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飄。
反正飄到哪裏去都好!回宋家,難免碰上那瘋子。自己剛剛還拿碎酒杯紮了他,見麵肯定下不來台。但是不回宋家吧,似乎也無處可去。
顧向晚抬頭看了看愈發漆黑的夜空,胸口悶悶的。
想不到五年說過就過,她在宋家寄人籬下的生活,整整過了五年。那滋味,即使努力去回避,去總也是滿口苦澀。宋程遠剛才的威脅,更引起了她的傷心事。
“呸!”現在還回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那瘋子、渣男!除了會威脅她還能幹嘛?那種貨色說的話,傻子才會放在心上!
於是,“傻子”顧向晚二十分鍾後,坐在了瑪格麗特酒吧的吧台前。
就連調酒師都沒怎麼見過這樣喝酒的女漢子。一口氣點了二十杯瑪利亞,猩紅的液體她當水一樣地往下灌。都不帶喘氣間斷的。
那可是瑪格麗特出了名的招牌烈酒啊!喝過的人都知道,這酒嚐起來甜甜的,名字也叫的好聽,但喝不了兩杯,後勁兒上來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