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瓷剛要動,張太醫卻攔下了她:“大小姐,您先稍等一會兒,等老臣給你處理一下頭上的傷口。”
顧流瓷點頭:“多謝張太醫。”
張太醫很快給顧流瓷包了傷口,隻見他又從懷裏拿出了銀票道:“還請小姐的婢子去拿藥,老臣來的匆忙,沒有帶藥童來。”
顧流瓷衝滿月點點頭,滿月抹了一把鼻涕淚,接過銀票,千恩萬謝了。
上房裏坐著老夫人,下麵站著容姨娘與顧流軒,顧流瓷往這裏來,靠近了上房便聽到了容姨娘陰陽怪氣地道:“瞧瞧那張太醫,說什麼流讓長期營養不良!還自己掏銀子讓滿月去拿藥!這像什麼話!好像顧府苛責流讓似的!”
顧流瓷深深吸了一口氣,容姨娘還真是喜歡搬弄是非!剛才她真的是被顧流讓血流不止的傷口嚇壞了。雖說她前世見到過不少讓人心酸而絕望的場麵,但是像顧流讓這般,活活的一個生命,在她麵前流血流到休克的,她也是第一次經曆。現在緩過神來,她真的感覺生命真的好渺小,好脆弱,而且,顧府的人,真的好冷血!
既然如此,她便不必將顧府當作家了,也不必對他們這群人客氣了,不是麼!
“跪下!”老夫人一見顧流瓷來,便厲聲道。
顧流瓷納悶了,她反問:“敢問老夫人,流瓷犯了什麼錯,要跪下?”顧流瓷一麵說著,一麵掃了容姨娘一眼,意思就是,她不跪,反而讓我跪?
容姨娘在一旁開口:“大小姐就這樣沒規矩啊!夫人當年可是這都原城的楷模,大家閨秀呢!真是辱沒了夫人的名聲!”
顧流瓷瞪向容姨娘問:“是啊這顧府在都原城也是有頭有臉的,老夫人也是大家閨秀,你們這幫奴才這般沒規矩,真是辱沒了老夫人還有顧府的名聲!主子之間說話,有你這個奴才插嘴的地兒麼?”
容姨娘杏眼一瞪,一個“你”字噎在了喉嚨裏。
“誰敢說我娘是奴才!我娘可是為父親生了一子一女!可比你娘強多了!生個女兒是個嫁不出去的!生個兒子還是個短命拖後腿的!”顧流蓉提著裙子匆匆跑了進來。
顧流瓷真是受夠了!這顧家一家子都是冷血的麼?顧流讓不是他們顧家的人麼?在他流血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先去關心他的性命!他們關心的竟然都是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還有現在!他們這是要什麼?集體攻擊自己麼?偏心?可以!但願他們以後沒有用到她的時候!
顧流瓷扭頭看向顧流蓉:“你的這番話,若是被少如告訴了安定公主,你說顧家會不會被抄家呀?這一個大家族的嫡出與庶出,就好比皇家的尊貴與百姓的平民。嫡出的哪怕是個殘的,那也是嫡出的,庶出的哪怕是個天仙也是庶的!我聽滿月說皇家出過一個平陰公主與狐妖美男呐?你是借流讓的病暗指皇家的公主生了妖怪,皇上該禪讓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