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我要保護的人(1 / 3)

第54章:我要保護的人

“茅翎,為什麼不先把傷口包紮好?”司徒光打破沉寂,雖然是慰問的話,可是,卻沒有半分的關切之意。

“身體上的傷痛根本不算什麼?”茅翎哽咽的回答,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莫名其妙的傷害的他,心靈上的傷痛已經遠遠的超越了肉體上的疼痛,他繼續說道,“我隻是想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要抓走納蘭,為什麼要和天成戰鬥,我們不是朋友的麼?”

“哈哈,哈哈……”。司徒光突然仰天狂笑起來,他仿佛聽到了一件很好笑的事一樣,笑了好久才停止下來,他仿佛還是覺得意猶未盡一般,說話的同時還帶著嘲笑的口吻,“……朋友?我不相信什麼朋友,我隻相信我自己的力量,茅翎知道麼!力量沒有正邪之分,強者為王,弱者生存本就是罪惡,可能,弱者生存的唯一目的就是成為強者的墊腳石,讓強者走上更高地方的墊腳石”。

“夠了,司徒,你究竟是怎麼了,雖然不知道你經過什麼樣的變化才會變成這樣,可是,我想說你已經變了,不再是那個我所認識的司徒了,變得不僅陌生,更加讓我害怕的人”。一瞬間,茅翎仿佛如遭電擊般,情緒失去了控製,他不停的搖頭說道,“不是的,不是的,你肯定不是司徒,你究竟是誰?”

驀地裏,又一道金光自司徒光的方向射來,茅翎仍舊沒有躲避,“噗”的一聲,打在了茅翎的右肩之上,頓時,鮮血染紅了傷口周圍的衣襟,茅翎的手一顫,險些將手中的銀槍掉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不還手?”還沒等茅翎說什麼,司徒光已經咆哮了起來,“和我戰鬥,茅翎,用你的生命來鑒證我的力量,看看我的力量夠不夠,可不可以保護我所要保護的人”。

“茅翎,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這樣下去可不行,你這樣隻挨打不還手的話,會被他殺死的”。天雄星擔憂的對茅翎說道,“司徒這樣可能是被冷秋銘怎麼樣了,所以,我們現在要把他擒住,然後帶回去,你的父母會將他治好的”。

茅翎並沒有即刻的回應天雄星的話,也沒有回應司徒光的話,因為,在他的腦海中正飛速的旋轉著,一幅幅畫麵宛如幻燈機般在他的眼前飄過。

因為自己的不自量力所以,連累死了明月,那段時間心情低落到了穀底的他,隻是將自己封閉在一個世界裏,不與任何人來往,不與任何人交流,連自己的父母都不列外,不論是在學校還是家,或是在哪,他都沒有和任何人說過話,不管是同學還是老師都把他當成是一個孤僻的怪物,當他步入中學的時候,仍舊如此,記得一次體育課,不知道怎麼的學校內竟然溜進來一隻兔子,被當時的班花看到了,她大叫大嚷著讓別人幫她抓兔子,立時,就有一群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生爭先恐後的去為她將兔子抓了過來,她仿佛十分滿意這些男同學的表現,但卻又十分不在意他們的殷勤,接過兔子後,看都不看那些男生一眼,就玩弄起兔子來,茅翎一直冷眼的觀看著,連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關注這件小事,但是,緊跟著他那如一潭死水波瀾不驚的內心,突然宛如被一塊大石,重重的丟了進去,激起了無數的水花,使得原本的平靜變得憤怒起來。

班花拿到兔子後,小白兔十分不安的想要掙脫班花的手,掙紮的時候,竟然將班花的手劃出了一道道淺淺的傷痕,班花原本微笑的臉上突然現出了怒色,她不停的用手掌擊打在小白兔的身上,並且將它的身軀不停的放到水泥地麵上摩擦,她的眼中充滿了興奮之情,仿佛小白兔越痛苦,她就越快樂,小白兔的毛皮被摩擦的七零八落的,鮮血也沁了出來,它開始想要掙紮,可是,卻哪能逃脫人類的手,無助的眼神,開始四處遊走求助,可是,周圍的男生隻顧得向班花獻殷勤,一個個都笑嘻嘻的看著班花的惡行,不僅不阻止,反而大有推波助瀾的意思。

“夠了”。茅翎突然衝了過來,一把奪過了班花手中的兔子,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憤怒,為什麼會做出這種動作,班花與一眾男生都被茅翎的行動驚的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該做什麼,過了良久,才見到班花那漂亮的臉蛋上一雙杏眼已經流出了眼淚,仿佛十分委屈一樣,不需要說話,她身旁的護花使者們已經一擁而上,揮拳出腳的向茅翎打去,茅翎顧不得去抵抗或是防住那如雨點般向自己落下的拳腳,臥趴在地上,將小白兔藏在自己的身下,用身體去迎接著那些護花使者們的攻擊隻是用自己的身體去保護住小白兔不被傷害到,能讓他聯想到的恐怕隻是明月死的時候的眼神,那無助的眼神。

拳腳宛如雨點般打在茅翎身體各處,逐漸的茅翎的意識開始變得不清楚起來,就在他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猛然間聽到一聲暴喝,“都給我住手”。跟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少年已經衝了過來,將這些護花使者一一打到在地,並且將茅翎扶了起來。

在茅翎的視線裏,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少年出現了,一身白色禮服,英俊的相貌,最令人記憶深刻的是他的眼睛還有他的微笑,因為,他的眼睛宛如夜晚天空中出現的星星般璀璨,而他的笑,更令人難忘,宛如曇花一現般,不同的是,他的微笑始終掛在臉上,而曇花卻不是總能開放,而且他那笑中的暖意更能融化一切冰雪。

“你沒事吧?”少年關切的扶住茅翎問道。茅翎搖了搖頭,看了看那隻已經顯得奄奄一息的小白兔,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絲淒苦,脫口說道,“是不是弱者總是保護不了自己所想要保護的東西?”

少年一愣,隨即跟隨著茅翎目光看到了那隻小白兔,少年俯身將小白兔撿了起來,微笑道,“不是啊!隻要努力,弱者也可以變成強者的,力量並不能決定一切,能決定一切的還是人的心,想要保護什麼東西的心,你看,這隻小白兔雖然和你一樣傷痕累累,可是,它還沒有死,隻要接受治療就可以完全康複的”

“你是司徒少爺?”目瞪口呆的班花突然緊緊的將少年的衣服抓住不放說道。

“嗬嗬,我叫司徒光,不過,並不是什麼少爺,請你放開我的衣服,因為,你令我覺得你很髒”。司徒光雖然還在微笑,可是,卻是一種禮貌的笑容,笑容裏仿佛帶著十足的厭惡。

被打翻在地的那些男生一聽到對方是司徒光,紛紛掙紮著站起身來,想要遠離這個地方,司徒光並不阻攔,班花看著自己白如凝脂的雙手,再看看滿是灰塵與司徒光緊靠在一起的茅翎,不服氣的說道,“我的手很幹淨,根本沒有一絲灰塵,而那個家夥渾身髒兮兮的,他是靠在你的身前,你都不說什麼,我隻是抓住你的衣服你就說我髒,你……”。雖然平時十分囂張跋扈的班花,可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在司徒光的麵前,她卻不敢太過放肆。仿佛還有些十分的畏懼。

司徒光臉上的微笑已經凝注了,他扶住搖搖欲墜的茅翎,臉色凝重的說道,“身體上假如沾染了任何汙垢的話,使用清水就可以洗滌幹淨了,可是,向你這樣心靈肮髒的人用什麼去清洗,如果不是看在你是個女孩子的份上,我真的會……”。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對方不是女生的話,他一定會給予對方一些教訓,隻是一個像他這麼優秀的紳士是不可能說出那種話的。

他轉過身去,對身旁一個剛剛到來,大概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說道,“陳叔,這個女生,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中年人點了點頭,立刻,隻見那個美麗的班花就癱坐在了地麵之上。

司徒光看都不看癱坐在地麵上的班花一眼,扶住有些眩暈卻還是抓住兔子耳朵的茅翎向學校內的醫療室走去……。

“告訴我,究竟是什麼讓你變成這樣的”。那時的回憶突然一滯,茅翎的思緒回到了現實,他衝司徒光怒吼一聲,跟著手中的銀槍已經插在地上,身形一晃,拳頭準確無誤的打在了司徒光的臉上,“砰”的一聲,司徒光的身軀就消失在了茅翎的視角裏,但是,隨即他的身軀就再次出現在了茅翎那模糊不清的視野裏,茅翎雖然看不清楚,可是,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擦拭了一下嘴角邊,麵無表情的看著茅翎。

茅翎氣喘籲籲的望著麵前因為被雲霧所遮掩住,所以模糊不清的前方,胸口不停的起伏,憤怒的說道,“那個時候的司徒去哪裏了,告訴我,隻要努力,弱者也可以變成強者的,力量並不能決定一切,能決定一切的還是人的心,想要保護什麼東西的心,的人去哪裏了,難道你忘記了我們是朋友的麼!”茅翎的內心一陣難受,眼角邊已經有些濕潤了,模糊不清的雙眼將他再次帶入了回憶當中,學校的治療室中,茅翎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麵,身上綁滿了紗布,而那隻小兔子經過治療,也已經好許多了,正趴在一旁的一個精致的小籠子當中吃著食物,司徒光坐在茅翎的床邊微笑著問道“嗬嗬,我叫司徒光,你叫什麼?”

這一笑,茅翎真的看的呆呆的,他從來沒有看到過男人笑的這麼好看,並且這麼溫暖,簡直是融化了他那已經封閉的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