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您一定要醫治好天成”。一直癱軟在納蘭雨煙懷中的莉蓮,幾乎聲嘶力竭的乞求道。
茅母點了點頭,慎重的為李天成檢測起身體來,越檢查她的臉色越難看,幾乎接近鐵青。
“媽,天成,他沒有事吧?”看著母親陰沉的臉色,茅翎被一種不詳的感覺籠罩起來,雖然,明知道李天成的狀況不好,可是,他還是希望能從母親的口中得知李天成沒有事。
“啊!”一聲呻吟,隻見李天成的身體顫抖幾下,跟著緩緩的睜開雙眼,昔日那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竟然變成了呆滯無神,他呆滯的目光在人群中掃視起來,口中囔囔道,“莉蓮,莉蓮她沒有事吧?”他的話聲雖然虛弱無力,卻清晰的傳入眾人的耳朵,莉蓮更是如遭雷擊,瞬間自一旁的沙發跳了起來,來到了李天成的身前,淚水瞬間奪眶而出,她緊緊的抓住李天成的手,隻覺得冰涼徹骨,不由得內心一陣疼痛,雙手使勁的揉.搓起來,想要借以給他些熱量,哽咽的說道,“我在這裏,就在你的身旁”。
“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李天成呆滯的眼中在聽到莉蓮說在自己身旁的時候,閃過一絲光彩,跟著暈倒過去。
“這,這是怎麼回事?”莉蓮滿臉恐懼的看著茅母問道。
“他的情勢很嚴重,所以,請您一定……”。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茅母已經在她的身上輕輕點了一下,跟著莉蓮就覺得眼前一花,跟著就失去了知覺。
納蘭雨煙趕緊扶住了暈倒的莉蓮,茅母麵容一肅,吩咐納蘭雨煙將莉蓮放到一旁的沙發上,跟著就吩咐茅翎將李天成抱進自己臥室的床上,茅母自自己臥室的中的櫃子當中拿出了一個手提包大小的箱子,跟著神色凝重的打開箱子,茅翎探頭一看,隻見裏麵是一件道袍還有些許道家工具。
“你們先出去,站在門口處,為我設下一個結界,我要施法救天成”。茅母吩咐眾人的同時,已經將道袍穿上,跟著又將與原本貼在李天成身上的黃色符籙全都撕了下來,全部換上了銀色的符籙,立時,銀光大盛,隻見一個個銀色的光環圍繞在李天成的身體之上,自傷處分別向上下緩緩移動起來,茅致遠看到妻子如臨大敵般緊張,意識到了事態的眼中,趕緊拉起滿懷關切之意呆看著李天成的茅翎悄聲退出門去,並且在門口設置起了結界。
“爸,天成他,不會有事的,對麼?”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度過,茅翎已經失去了平日的淡然,忍不住向父親問道。
“不會有事的,你忘記了麼!你媽可是茅山派裏的第一療傷聖手,怎麼可以不信任她,是她的話,無論什麼都會有辦法治好的”。話雖然如此說,可是,茅致遠自己的心裏都有點泛起嘀咕了,雖然,對妻子的治愈之術,他知之甚稔,可是,畢竟李天成受傷的地方是“丹田”修道之士囤積真氣的地方,更何況是被“紫幽之箭”射中的,從他虛弱的程度來看,他的全部修為一定是被廣青子用“紫幽之箭”將他的全部修為納為己有了,這樣的話,即便治好傷勢,李天成的修為是否還在……。思念至此,茅致遠不敢再想下去了,因為,對於一個修真的人而言,失去所有的修為是多麼痛苦的事,而且,丹田受傷的話以後能不能再次修煉都是個問題。
茅致遠的話仿佛給茅翎吃了一顆安心丸一樣,他那懸著的心終於安穩下來,因為,他的父親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謊話騙過自己,但是,隨即他就看到自己的父親神色緊張,在發呆著,他不由的好奇心起,輕輕的拍了拍茅致遠的肩膀,“爸,您怎麼了?”
茅致遠這才回過身來,搖了搖頭,意興蕭索的說道,“沒什麼,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我都覺得有些累了”。
“爸,您也去休息一下吧!這裏就由我來看守好了”。
茅致遠聽了兒子的話,感覺一股暖流自心房升起,瞬間流變全身,仔細的打量起自己的兒子,隻見他全身上下也是傷痕累累,不由得憐愛的伸出手來撫摸著兒子的頭頂說道,“翎兒真的是長大了,都比爸高了,而且,還懂得關心人了,地府之行的戰鬥一定很慘烈,你都傷痕累累了,先去讓納蘭好好給你治傷,然後好好的去洗個澡”。
“可是……”。茅翎欲言又止,看了看被緊緊關上的房門,看不到房內的情況,他現在的心都放在了房內,那個外表冰冷,倔強,而且驕傲,但是,卻肯為朋友犧牲一切的少年。
“放心,當你做完這一切的時候,我想你媽媽也已經將天成治療好了”。茅致遠看穿了兒子的擔心,衝兒子淡然一笑,溫聲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看到自己父親的笑容,茅翎立刻就會覺得即便有天大的事存在,也會被解決,那是一種帶給人從容,淡定的笑容。
茅翎點頭稱是,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找納蘭雨煙為自己治療傷口,看著茅翎的背影,茅致遠露出了一絲溫馨的微笑,囔囔自語道,“翎兒他,真的長大了,並且,還學會了很多的東西,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他會一直消沉下去,可是,現在不會了,因為,他的身邊有著一群朋友,一群他值得用生命去守護的朋友”。但是,隨即他開心的麵容就被凝注了,因為,他的麵前也浮現了李天成的身影,這個初次見麵顯得桀驁不馴的少年,誰又會知道他竟然會與原本對立的茅翎成為莫逆之交。
時間一秒一分的在過去,很快在納蘭雨煙的治療下,茅翎的傷勢都已經好了,當他洗完澡以後,頓時覺得身心一陣輕鬆,走出衛生間的時候,隻見納蘭雨煙與自己的父親靜靜的守在自己父母的臥室前。
“莉蓮和明藍都沒事了?”茅翎走到納蘭雨煙的旁邊,輕聲問道,“天成他還沒有出來麼?”
納蘭雨煙輕輕捋了下額前的劉海,也輕聲回答道“莉蓮與明藍都沒什麼事,隻是太過於疲憊了,睡一覺養足精神就好了,天成他……”。
納蘭雨煙的話還沒有說完,“咯吱”一聲,房門已經被打開了,跟著隻見一身道袍的茅母已經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走了出來,摘下道帽,脫下道袍癱倒在沙發上,還沒等別人問話,她已經懶洋洋的說道,“天成他沒有什麼大礙了,不過……”。她的話還沒說完,茅翎與納蘭雨煙已經迫不及待的進到房間去看李天成了。
茅母雖然理解兩人關心李天成,可是,卻還是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房內,但是隨即她就感覺到一陣暖洋洋的感覺,定睛看時,見茅致遠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並且拿著一條溫熱的毛巾在為自己擦拭著雙手,還有額頭,不由得衝丈夫溫馨一笑,一種滿足油然而生。
“天成他,沒什麼大礙吧?”為妻子擦拭汗水的茅致遠也問出了自己的心聲。
茅母的臉色立刻凝重起來,似乎很不願意說這個話題,不過還是說道,“他丹田破損,功力全失,以後,恐怕再也不可能複原了”。
結果雖然茅致遠早就隱約的猜到,可是,卻還是對妻子的道術懷有一絲僥幸之心的他,還是希望妻子能夠醫治好李天成,看著失望之情溢於言表的丈夫,茅母也惋惜的說道,“其實和你一樣,對於天成的事,我也感覺很惋惜,可是,我真的已經盡力了”。
“嗬嗬,傻瓜,我又沒有責怪你的意思”。茅致遠輕輕撫摸著妻子的秀發,柔聲說道,“天成是個奇才,這樣的結局對待他真的是太殘忍了,咦?你的身體怎麼出了這麼多的汗,一定很累?”
“是啊!”茅母嬌嗔的白了丈夫一眼,“耗費了那麼多的真氣怎麼可能不累,我現在累的連洗澡的力氣都沒有了,偏卻身體濕漉漉的一點都不舒服”。
“嗬嗬,那就讓我服侍一下老婆大人吧!”茅致遠說話的同時,已經一把將癱躺在沙發上的妻子抱了起來。
“啊!”茅母一聲驚呼,“你要做什麼?”
“帶你去洗澡,鴛鴦浴”。茅致遠衝妻子壞笑道。
看著丈夫那正直的臉上竟然流露出這麼罕有的笑容,茅母頓時覺得心跳加速,嬌嗔道,“死樣,都這麼大年紀了,還這麼不正經”。
“好,我就不正經給你看”。說話的同時,茅致遠已經抱起妻子進到了浴室內,緊跟著“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嘩嘩”的流水之聲響了起來。
“天成的脈搏穩定下來了”。茅翎驚喜的摸著躺在床上仍舊昏迷不醒的李天成說道。
“是啊!他的傷口也不在流血了,而且,你看都好了,簡直完好如初,就好像沒有受過傷一樣,伯母真的好厲害”。納蘭雨煙由衷的讚歎起茅母的治愈道術厲害起來。
驀地裏,茅翎的笑容突然凝結住了,摸著李天成周身經脈的手也顫抖起來,看著臉色大變的茅翎,納蘭雨煙大感詫異,問道,“你怎麼了茅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