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腦子裏嗡嗡作響,昏昏沉沉,如有一千隻蜜蜂在打架,吵得她頭痛欲裂,一刻不得安寧。
頸脖上傳來的陣陣酸痛,刺激著一片混沌的大腦,讓她的意識不得不漸漸趨於清明,可是眼皮卻仍然重得如同壓了兩座大山,怎麼努力也睜不開。
難道她借來的這副軀體,之前是抹了脖子才送命的嗎?
衛修那混蛋就不能找個死法稍微好一點的軀體給她!害她如此辛苦!
淩月在心底詛咒了衛修絕對不下十遍,也不知那小子有沒有噴嚏連連。
總之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不知試了多少次,才好不容易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一睜眼就懵了……
那個……按照穿越重生文的黃金定律,難道她不是應該重生在某個豪門千金,又或者是金枝玉葉的身上嗎?
不是說穿越文主角一般都是從兩個地方醒來,一個是溫暖舒適的床,另一個就是大街上嗎?
為何她一穿越就不按常理出牌了?
誰能告訴她,這間破破爛爛,暗無天日的“蝸居”算是怎麼回事?
那些傳說中大喊大叫,謝天謝地的小廝,婢女,爹娘,都哪裏去了?
還有女主穿越必然遇上,可以隨時拿出去顯擺的美男一號,二號,三號。
為什麼這些別人穿越都能遇上的福利,她竟然一個也沒有?
帶著滿腦子的疑問,淩月撐著床麵慢慢坐起來,誰知才剛剛動一動,整張床竟然就“吱呀”亂叫,好像隨時都會散架似的。
淩月滿頭的黑線,急忙放慢了本來就不快的動作,越想越覺得她被狠狠的坑了。
難道是衛修那小子故意耍了什麼花樣在整她?
果然是天下烏鴉一般黑,不管是人界還是冥界,官二代都惹不起啊。
哦不!他是神二代才對……
沒想到堂堂的小冥王,長得那麼純良無害,人見人愛的,居然下手這麼狠,直接讓她重生成了一個囚犯!
這地方橫看豎看都像個監牢!
也怪自己不長心眼,誰讓她當時要忽悠衛修呢。
當時衛修說,隻要淩月肯親他一下,就願意冒著被自己老爸扇死的危險幫她開一次後門,讓她可以帶著記憶重生,不必再輪回轉世。
而且保證是大富之家,身邊帥哥雲集。
雖然聽起來待遇好像還不錯的樣子,但若是換了別人,她不止不會答應這個條件,還會從此與這登徒子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
但衛修卻竟然讓她無法拒絕,更無法對他產生半點厭惡的情緒。
並不是因為衛修帥得一塌糊塗的長相,而是不知怎麼回事,他本身就讓淩月有一分莫名的熟悉感,看著就覺得特別親切,似乎不管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不會讓她覺得過分。
似乎……這個人是怎樣也不會傷害她的……
於是淩月就親了他一下……
隻不過當時衛修閉著眼滿懷期待的指著的是他的嘴唇,淩月親的,卻是他帥到沒天理的臉……
當時小冥王那個表情實在是很耐人尋味的……
哎……現世報也不帶這樣神速的呀。
瞧這映入眼簾的一片淒風苦雨,這是要犯了多大的事兒,才會被關進這種陰暗潮濕,天地不應的鬼地方?
說好的帥哥紮堆,錦衣玉食呢!
“吱呀……”
那張看起來沉重森嚴的牢門忽然被兩個表情冷漠的黑衣少年輕輕推開,一道相對明亮的光線隨著牢門的敞開一點一點暈進囚室。
光亮突然而來,處在暗室的淩月眼睛明顯的有些不太適應,她條件反射般的抬起手臂遮在了自己的眼前。
看來這監牢的閉音效果相當不錯,牢門打開之前,她竟然一點細微的腳步聲也沒有聽到。
兩名少年恭敬的退到一邊,低垂著頭,緊接著便有一道柔和的白影優雅的跨進了那片光亮之中,站定在淩月一米開外之處。
那一瞬,像一輪皓月掩盡萬千星輝。
淩月的眼神驀的閃了一下,不知是驚訝,亦或是驚豔。
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一雙精致的白色金邊靴履。
如被蠱惑了一般,淩月不由自主的緩緩放下阻擋光線的手臂,已然恢複的視線慢慢由下往上。
來人一身飄逸華貴的月白色錦袍,那上佳的衣料折射著並不強烈的光線,閃動著低調而奢華的怡人光澤。
隻因外麵著了一件上好的白色連帽披風,所以也看不太出那錦袍的款式,隻隱約見得他腰間係著一條同色的寬腰封,那上麵用金線繡著雅致的竹葉花紋。
一枚溫潤瑩透,白如凝脂的羊脂玉佩墜在腰間,上麵的雕花是由象征平平安安的花瓶和鵪鶉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