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當天下午,佟鳶就去了博遠。

薄靳舟也剛過來沒多久,聽說佟鳶過來有些意外。

母子倆在沙發上坐下,佟鳶先是問了問蘭絮最近的情況,事實上,她和蘭絮每天都有通電話,再不濟,薄靳舟每天回老宅的時候她也會問一問,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這不過是個打開話題的切入點罷了。

薄靳舟一一作答,正有些莫名,就聽佟鳶問:“我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太舒服?”

薄靳舟一愣,隨即想到寄餘生,頓時哭笑不得,不過,他並沒有立刻和盤托出。

想了一下,才問:“我小時候是基於什麼學的畫畫?”

“這個……”數年忙碌,薄靳舟小時候的事佟鳶都快忘了,想了想才說:“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和餘生他們一樣,免得沒有一技之長,參加宴會什麼的露短才學的,但你畫畫著實沒學出什麼來,品鑒能力還不錯,動手畫什麼的,也就勉強能認出畫的什麼東西。”

“……”寄餘生嘴角抽搐了幾下,“那設計東西呢?比如珠寶什麼的?”

“這個也沒有吧?我沒見你設計過,也沒聽老太太提過,就是……”佟鳶看了他兩眼,臉色不太好的說:“你上次結婚的那次,戒指不是你自己設計的嗎?”

“……對。”佟鳶如果不提,薄靳舟都沒想起來。

很快,他又想起那枚戒指上的五芒星。

五芒星,愛與忠誠。

那時,他不知怎麼就想起這個,便如一個承諾般給了程靜言。

和蘭絮手上的那條手鏈,是巧合嗎?

“別的呢?”

佟鳶搖頭,“別的就不知道了。”

薄靳舟隻得作罷,不過,佟鳶卻就勢問:“你和程靜言……最近還有來往嗎?”

“呃……”薄靳舟臉色頓時有些尷尬,“是蘭絮跟您說的?”

“蘭絮?”

“……”薄靳舟摸了摸鼻子,再次慚愧,“沒什麼。”

佟鳶卻是皺眉,“你到底有沒有往來?”

“有一些,不過,都是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媒體上的?”

薄靳舟點頭,“不過,當時是正好遇上她,也就那一次,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我們還是要聯絡與我們合作的媒體。”

佟鳶臉色這才舒緩了些,“這才差不多,說起程靜言,你對她了解多少?”

薄靳舟尷尬,“媽,都過去了,我沒想再和程靜言……”

“我知道,我們今天說過去的事。”

薄靳舟想了想,“我覺得我還挺了解的。”

佟鳶笑了聲,笑聲諷刺,很不像她平時的樣子,薄靳舟不解,“媽?”

“你和程靜言結婚到她墜海滿打滿算也不過三四個月,你的身體我多少是了解一些的,到她墜海為止,你們兩個應該都不算真正的夫妻吧?”

“媽……”薄靳舟愈發尷尬,隻好端起杯子喝水掩飾自己的難堪,“您到底想說什麼?”

“她墜海之前是來過老宅的,那天天氣特別好,我正好給老太太煲了個湯,老參雞湯,熬了五個小時,又香又濃,特別好喝。”

“嗯。”薄靳舟點頭,不過,他不覺得佟鳶會有心情跟他說這個,心中反而升起不太好的預感,一邊喝水一邊看著她。

“本來呢,我對她沒什麼特別討厭的觀感,於是讓人也給她端了一碗,結果……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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