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一邊說一邊拿起茶盞又悠悠喝了一口,影媚螢此時走到屏風後麵,緩緩寬衣,換下黑色羅裙,隻著潔白薄透的裏衣。
她把黑色羅裙隨意搭在屏風上,便緩緩走了出來,她自然的款步走到床榻前,行走間青絲微揚,帶來一股冷豔的凝香。
“秋逸是什麼樣的身份?他是我師父的曾嫡孫,是薛家唯一的男丁,他在我心裏自然是最重要的!等你當了皇帝,我回到雲雪山在山莊住下來,秋逸便是我最重要的人了!”
影媚影話語剛落的瞬間,寧王寬闊的肩膀便是一僵,他潔白的貝齒下意識的咬了下唇,臉上的笑容也瞬間變得扭曲了
“等我當了皇帝?螢兒便不陪在我身邊了嗎?”
“雲雪山那麼遠,你這些年享受慣了錦衣玉食,怕是一時半刻也不會習慣了吧?”
“況且雲雪山乃苦寒之地,你吃慣了燕窩雪蛤,這一去怕是就不能常吃了!“
“而且你去了那麼遠的地方,都不會想我嗎?”
“怎麼不會想你啊?等我想你了,便偷偷跑來看你就好了啊!”
“隻怕到時候我已經老了,你會嫌棄我,或者早就把我給忘了啊!”
寧王的話,讓影媚螢心裏一酸,她和小相好的感情這般的好,她自然是舍不得的。
可是她再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萬分配不上小相好的。
等小相好以後做了皇帝,後宮三千,什麼樣的絕色佳麗他得不到,到時候小相好心裏也不再隻有她一人了。
她本就比小相好虛長幾歲,雖然保養得益並不顯老,但是紅顏未老恩先斷。
獨孤允情他日必是少年天子,英姿勃發,自己身份卑微,又無法生育,就算他念及舊情封她為妃。
她自己也沒顏麵和其他年輕貌美,地位尊貴的女子,爭奪獨孤允情的寵愛。
更何況她嫉妒心重,氣量又小,宮中那些女子的心機權謀,她自然是不忿的,到時候發起脾氣再把她們都毒死了,到頭來還是要給自己的愛郎找麻煩的。
她早就想明白了,她和獨孤允情注定隻能做一對露水夫妻,所以以後即使分開了,她也不會有多傷心,她隻會感歎命運,讓她愛上了注定無法廝守一生的男人。
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啊!
也許這就是她的命!
所以,她不傷心,真的不傷心。
等秋逸的毒癮全去了,等救出師姐,等允情做了皇帝.
不--也許等他做了太子!
她和師姐他們便回到雲雪山上頤養天年。
所以,她不傷心,一點都不傷心。
無兒無女的自己,畢竟還能和師姐相伴到老呢?
她怎麼會傷心了.
她不傷心.
影媚螢一邊貌似不在乎的調笑著,一邊掩飾般的輕輕整理床褥,那眼角的淚卻是不經意間,滴落下來,在柔粉色的軟絲被麵上,暈開一抹淡淡的水痕。
“允郎!你是不是累了!螢兒服侍你睡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