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瓏癡癡的看著用疑惑的眼神,仔細盯著她看的老人,抖著唇低低叫了聲
“忠叔!我是夜瓏啊!你還記得我嗎?”
老人呆呆的看著夜瓏,一瞬間渾身顫抖嘶啞的叫了起來
“二。。二小姐!是你嗎?二小姐你可回來了!你可知老奴等了你多少年啊!咱們鳳家出事後,老奴就一直在這裏等著您回來啊!”
忠叔說完便老淚縱橫,兩人相視無言,皆是淚流滿麵!
忠叔問鳳夜瓏這些年可好,鳳夜瓏點頭稱好,又找了借口說,自己的未婚夫君想要做些小生意,需要本錢,想把鳳家在襄玉成的的祖產和鄉下幾百畝農田賣了,並許諾在鄉下給老人留下幾十畝地,買個上好的宅院送給老人頤養天年。
忠叔不疑有他,想到二小姐都已經有了如意郎君了,他高興的點頭答應,迅速安排出售大宅和農田的事!
到了晚上,忠叔又留夜瓏在大宅住下,夜瓏找了借口說是祖宅偏遠,不方便她辦事,她留下客棧的地址,不顧老人再三的挽留,便從鳳家的祖宅趕回客棧!
第二天一早,忠叔的大兒子拿了幾千兩銀票和幾百兩白銀,到客棧交給夜瓏,說是大宅今天清晨出的手,老人怕耽誤夜瓏和未婚夫婿做買賣,馬不停蹄的賣了鳳家祖宅,然後和家裏兩個兒子,回鄉下賣地,等著夜瓏辦完事後回鄉下找他們!
鳳夜瓏拿著幾千兩銀票和小寶再去邢部打聽,隻打聽到梅染墨和薛秋逸都沒有死,被關在天牢的消息。
此時千兩銀票已經花光了,兩人都很是垂頭喪氣!
小寶也知道自己刻意避開在邢部任職的哥哥龐寶擎打探消息,那些人不會那麼容易告訴他消息。
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的難,而且白白的花了大師姐,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千兩銀票,真是心灰意冷!
鳳夜瓏也很是難過,家裏的祖宅和田產就這麼沒了,卻隻打聽到師父沒死的消息,不過有消息,總好過沒有!
兩人臨走時,有個守門模樣的人,趁小寶不注意,竟在鳳夜瓏手裏塞了紙條,夜瓏回到客棧打開一看,竟是叫她明天一人前來!
鳳夜瓏一夜沒睡,第二天天一亮就獨自一人趕往邢部,那守門模樣的人把她拉到暗牆根底下,可以壓低聲音說道。
他看夜瓏和龐侍郎這些天白白奔忙,浪費銀兩,他覺得他們可憐,所以想提醒他們。
龐侍郎的哥哥龐寶擎龐尚書早就下了令,若是他弟弟帶人打探梅染墨和薛秋逸的消息,一個字也不準說!
但底下的人扛不住銀子的誘惑,又怕得罪龐寶擎龐尚書,所以說的都是些沒用的消息。
鳳夜瓏心中大驚,那人又說,其實他想要見梅染墨和薛秋逸隻有一人能辦到,就是主管此次案件審訊的忠孝王獨孤熾煌!
從別人口中聽到獨孤熾煌的名字,鳳夜瓏狠狠一抖,一瞬間心中淒楚,給了那人自己僅剩的一包銀子,便茫然的往回走。
夜瓏獨自一人在帝都的街道失魂落魄的走著,這些天的遭遇便是一遍遍的在腦子裏閃過,她左思右想,隱隱中總覺得哪裏不太對勁,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哪裏不對,直想的她頭疼欲裂。
此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夜瓏六神無主的在雨中淋了半天,才慢慢走回客棧,看到床,倒頭便睡!
本來沒到襄玉城前,夜瓏就因為身體不適,身子就一直低燒。
一路騎馬趕路,她也顧不得難受,後來竟然也慢慢好了,可是她整個人卻瘦了一大圈!
這一淋雨便瞬間加重了病情,濕衣服也來不及換,就這麼濕著睡著了,竟在半夜發起了高燒。
客棧小廝往她屋裏送熱水時,發現夜瓏躺在床上直說胡話,大膽的一摸她的額頭,燒的都燙手了,嚇的馬上差人去龐府送信。
薛秋蓉和龐寶寅連夜趕過來,秋蓉給她抓了退燒的湯藥,不眠不休的照顧了她一天一夜,被夜瓏再三的勸,秋蓉才肯和小寶一起回龐府休息!
他們走後,鳳夜瓏迷茫痛苦的躺在床上,半夢半醒間,竟覺得有冰冷的手緩緩撫摸她的嘴唇。
那人的手雖然略微冰冷,卻讓她感受到了一絲溫暖和安心,夜瓏突然就這樣忍不住大聲哭了起來。
她想起被關在牢裏的師父和師兄,想起師兄因為她所有的家產,都被官府查封了,想起那付之一炬的薛家大宅,想起隻剩殘垣的薛家玉器行和絲綢店,想起師兄居然還想要娶她這樣害人的女人,不由得悲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