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雲蘿服毒自盡時從沒想過,死後又重生到了這個命運的節骨眼上。
這一年七月伏旱酷暑,衝天暑氣讓廟田村裏最勤勞精壯的漢子,也隻能等到太陽偏西的時候,才出來搶救一下被曬得打蔫兒的莊稼。
在這個距裕隆城有個十來裏路的小村子裏有一座曾經占地百畝的豪華大宅院名曰晏家大宅,這個宅子裏住著的是曾經富甲一方的晏氏家族。
不過那都是曾經了,現在的晏家除了一片尚能一住的老宅子和幾十畝田地以外已經沒什麼剩餘,昔日的風光早就成了過眼雲煙和鄉野笑談,唯有住在晏家大宅裏的男女老少們還在以名門望族自居仿佛這樣就能抓住富貴的尾巴。
“雲蘿啊,我可是一心為你好,你爹被暑氣憋得舊病複發,這幾天診金藥錢如流水,家裏雖是家大業大但這樣下去你爹的身體耗不起啊!萬一你們爹爹要是有個好歹,你們娘仨兒以後該怎辦啊?”
晏家大兒媳吳氏滿臉偽善奸笑一番話隻重不輕的敲打在兩個小女孩兒心上,她話裏句句說得艱難臉上卻已經笑得見牙不見眼,那眯成縫的眼睛裏射出貪婪的精光,不停的在姐妹兩的身上掃來掃去。
小一點兒的青蘿聽著大伯母這字字誅心的話臉都白了,晏家三房晏書成夫妻成親十餘年,隻有女兒沒有兒子,就因為這她們一家在這個家族裏就是最受氣的包子。現在父親纏綿病榻若是真有個好歹,那她們母女三人以後的日子簡直不敢想。
吳氏見小青蘿被自己的話唬得小臉兒蒼白心裏極為得意,扭頭瞄了一眼遠處雲蘿家廚房裏冒出的炊煙,吳氏用極有誘惑力的口吻向兩姐妹誘騙道:
“其實你們爹爹這病是治得好的,之前不停反複都怪這些鄉下郎土中醫術不好,隻要能夠請到縣城裏的名醫古大夫保證可以藥到病除!”
青蘿一聽這話棕色的大眼睛一下子就明亮起來,吳氏見了心裏喜道“瞧這雙會說話的招子,那喪門星生的兩個小賠錢貨倒都是值錢的好苗子!”。
想到這裏吳氏又用為難的口吻說道:
“可是你們要知道這古大夫的診金是其他大夫的好多倍,聽說用的藥可都是達官貴人們才用得起的上品,我們家就是掏空了也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惡毒的吳氏最喜歡用這種一揚一挫的詭計,她剛剛挑起了兩姐妹的希望便立刻一棒子打下來,這一哄一唬之間不怕這兩個涉世不深的小丫頭片子不聽話。
果然這話一出青蘿的表情一下便蔫兒了,她本能的看著大伯母期望她能幫忙想想辦法。
吳氏嘴角揚起一抹勝利的笑容,她故意做出一副為兩姐妹著想的樣子說:
“這要是在往常咱也隻能認命,不過你們姐妹真命好。前些日子謝家派人來鄉裏收人,指名要你們這樣麵像好家世清白的小姑娘去謝家大宅做丫鬟。”
說到這裏吳氏臉上的表情已經跟誘騙小孩兒的人販子沒區別了,她眉飛色舞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