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鍾以後,蕭遠航開著車過來了,看見她,什麼也沒問,說:“上車吧。”
喬羽墨沒有說話,上了他的車,一臉的若無其事。
“接到你的電話,我馬上就過來,你吃午飯了嗎?”蕭遠航關心地問。
喬羽墨搖搖頭,蕭遠航看了一眼手表,說:“都三點多了,怎麼還沒吃中午飯,你的胃不好,餓不得。”
喬羽墨看著他,話到嘴邊又咽下了,仍舊沒出聲。
經過一家糕點屋,蕭遠航將車停到路邊,去買幾塊蛋糕,遞給喬羽墨。
“吃吧,吃完我送你去看房子。”蕭遠航說。
“看房子,看什麼房子?”喬羽墨驚訝地問。
“學校已經幫你聯係好了,我在學校附近買了一套小公寓,你去看看,缺什麼我們一起去買。”蕭遠航平靜地說。
他沒有問她去哪裏了,她也不想告訴他,她去了顧海城那裏。
蕭遠航是她一見鍾情的男人,而顧海城是她在最痛苦的時候陪伴她的男人,這兩個男人,她都愛過。
隻是現在,她猛然發現,這兩個男人,其實都不屬於她,也從來沒有真正屬於過她。
“蕭遠航……”喬羽墨輕喚一聲。
“嗯。”蕭遠航專心開車,頭也沒回,隻是簡短應了一聲。
“我們結婚吧。”喬羽墨說。
蕭遠航猛踩刹車,吃驚地看著她,說:“你想好了嗎?”
“嗯,就算是個交易,你供我上大學,我會盡我所能幫你恢複……恢複健康。”喬羽墨說道。
“羽墨……”蕭遠航激動地緊緊抱住喬羽墨,一串火辣辣的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她神色也漸漸迷離。
蕭遠航停了下來,拉過她的手,放在他的敏感部位,無比堅挺。
“我不會逼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時常刺激我,其實隻是一個吻,一個擁抱就可以。除非你願意,否則我決不會強迫你。”蕭遠航認真地說。
喬羽墨怔怔地看著他,問:“蕭遠航,我還能相信你嗎?”
“你有得選擇嗎?”蕭遠航胸有成竹地笑。
“沒得選擇,我隻能相信你,希望你是君子。”喬羽墨說。
一起來到蕭遠航買的小公寓,房子是精裝修,提著包就能入住的,一室一廳,還有一個小廚房,站在陽台,就能看見大學校園。
“以後我就坐在陽台,喝你煮的奶茶,我很懷念你煮的椰香奶茶的味道。”蕭遠航笑道。
“你還敢喝我煮的奶茶嗎?”喬羽墨看著他問。
“你煮奶茶的手藝很好。”蕭遠航笑道,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他正是因為喝了她煮的椰香奶茶,才會變成這樣。
“如果你敢喝,我還會煮給你喝的。”喬羽墨淡淡一笑。
蕭遠航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說:“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晚點過來接你,你看看房子裏缺什麼,告訴我,我去買。”
“好,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那我先走了。”蕭遠航臨走前,深深地看了喬羽墨一眼。
他不似顧海城,臨走前,會叮囑她不要逃走,也許這就是蕭遠航與顧海城的不同之處,他認定喬羽墨不會走。
喬羽墨打開廚櫃,平底鍋,奶精,椰香粉,紅茶,鬆餅機,鬆粉,還有一罐藍山咖啡豆,一個意大利壺,磨豆機,煮咖啡的濾紙一小包。
她喜歡喝咖啡,獨愛藍山咖啡,他為她買了煮咖啡專用的意大利壺。
他愛喝椰香奶茶,在雲城的時候,她每天都會為他煮奶茶,有時候得空,還會給他做椰香鬆餅。
看著這些曾經熟悉的東西,那時候的她,隻要是蕭遠航喜歡的,她都會去做。
喬羽墨拿出平底鍋,洗幹淨盛了水,放到爐上燒,水開了,放入兩個紅茶包,放了三勺奶精一勺椰香粉,再度煮開的時候,關火,倒入茶壺。
那時的她,最享受的時光便是坐在陽台,陪著蕭遠航喝奶茶。
喬羽墨坐在陽台,將奶茶倒入奶茶杯,看著對麵空空的椅子,她對蕭遠航的感覺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叮咚”傳來門鈴聲,她猜想,是蕭遠航回來了。
打開門,見到一大束的玫瑰花,美豔嬌貴的香檳玫槐,濃鬱的香氣四溢。
喬羽墨看著蕭遠航,說:“你幹嘛?”
“羽墨,嫁給我。”蕭遠航簡短地說。
鑽戒閃閃發亮,幾乎晃花了喬羽墨的眼,這枚鑽戒可比訂婚時的大多了。
喬羽墨盯著那枚閃閃發亮的鑽戒,似是聽到鑽戒在招喚她,“羽墨,還等什麼,快收下,答應他。”
如果換了一年前,蕭遠航向她求婚,她會毫不猶豫,欣喜地嫁給他。
現在的她,心態已經不同了,蕭遠航是她能依賴的,也隻有他,爸爸和姐姐都不在了,姑姑遠在國外,喬羽墨能嫁給他,是他的福氣,這輩子都可以名正言順地依靠蕭遠航。
“玫瑰我收下,實在是太漂亮了,謝謝。”喬羽墨接過他手上的玫瑰,卻對求婚鑽戒視若無睹。
“羽墨,我是真心的,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蕭遠航認真地說。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喬羽墨看著眼前的男人,她曾經那麼愛的男人,她一見鍾情非他不嫁的男人,可是此刻,看著他手裏鑽戒,她卻不想要。
“我曾經很想嫁給你,我離家出走,不顧名聲搬去跟你住,可是,我已經不是那時的喬羽墨了。我們結婚隻是一場交易,不用這麼破費,送我鑽戒。”喬羽墨微笑。
“我拒絕你,不是不喜歡你,是因為你還小。鑽戒你收下,就當送你的生日禮物。”蕭遠航遞到喬羽墨手裏。
喬羽墨這才覺得,今天的日子有些熟悉,原來是她的生日。
手指緊緊握著玫瑰,玫瑰刺紮進肉裏,那一點點痛楚,提醒著她,不要忘記去年的生日,蕭遠航做了什麼。
他和鄧婉如在她的房間纏綿,事後還將用過的避孕套放在她的枕頭下麵。
一年過去了,可是這些發生的事,卻曆曆在目。
“好香,我聞到奶茶的香味了。”蕭遠航進了屋,玫瑰和鑽戒交給喬羽墨了,他算是完成了任務。
來到陽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讚歎道:“好香啊。”
喬羽墨沒出聲,蕭遠航自顧自地拉開椅子坐下,看到校園的籃球場上有人在打球,他笑道:“我上大學的時候,籃球打的很好,喜歡我的女孩子,都能組成一個加強連了。”
見喬羽墨不說話,他抬頭看著她,道:“怎麼?不相信?”
“相信,我才來首都幾個月,先後見過三個喜歡你的女人了。”喬羽墨說。
“三個?誰?”蕭遠航奇怪地看著她。
喬羽墨看著他的眼睛,說:“顧敏,還有一個什麼夢婷,再就是鄧婉如。”
蕭遠航眼神暗淡下去了,看著窗外,說:“你知道顧敏是誰嗎?”
“你的舊情人。”喬羽墨答。
“顧海城的姐姐,顧老爺子在京身擔要職。我跟顧敏戀愛的時候,並不知道顧敏就是顧恒淵的孫女。”蕭遠航歎氣道。
“你們為什麼會分手?”喬羽墨問。
“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羽墨,顧海城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們躲姓顧的都躲不及,別往槍口上撞。”蕭遠航叮囑道。
喬羽墨聽他這話,有些奇怪,道:“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爸爸的事,可能與顧恒淵有關,你不要再跟顧海城見麵了,好嗎?”蕭遠航握著喬羽墨的手說。
喬羽墨想起林子說的話,林子讓她不要再接近顧海城,否則顧老爺子為了顧海城,會讓她永遠消失。
可是,她怎麼也不願意把爸爸的死,跟顧海城的事聯想到一起。
她一直很想知道爸爸死的真相,可是這一刻,她好害怕,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她承受不了真相。
也許蕭遠航一早就知道,他不說,隻是為了保護她,怕她傷心,也是這個原因嗎?
喬羽墨不敢再想,她覺得頭痛欲裂,然後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喬羽墨在醫院,醫生告訴蕭遠航,喬羽墨體質很差,要多進補。
“你才多大,就這樣了,在學校開學之前,一定要養好身體。”蕭遠航叮囑道。
“好。”喬羽墨點點頭。
顧海城怕喬羽墨一個人待著無聊,很早便回來了,按門鈴,卻沒有見到她來開門。
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沒有見到喬羽墨,顧海城樓上樓下找了個遍,都沒有見到她的人。
無意中看見書房的門開著,顧海城走了進去,喬羽墨動了他的電話,看到了她的照片,他馬上開著車追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蕭遠航便帶喬羽墨回蕭家收拾東西,蕭老爺子聽說他們倆搬出去同居很是讚同,隻是蕭夫人有些不放心,但是又不好說什麼。
蕭遠航睡沙發,喬羽墨睡床,夜裏,喬羽墨起床上廁所,看見蕭遠航的被子掉到地上,一個大男人窩在這麼小的沙發上,的確有些小。
本以為蕭遠航堅持不了幾天,就會離開,一個星期過去了,蕭遠航仍然睡在客廳的沙發上。
每天下班回來,親自下廚給喬羽墨做飯,每天變著花樣兒的熬各種湯。
“蕭遠航,真看不出來,你居然會做飯。”喬羽墨笑道。
“我不吃那個女人做的飯,所以就自己學會做飯了。”蕭遠航平靜地說。
那個女人?看來蕭遠航很不喜歡蕭夫人。
喬羽墨的媽媽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爸爸為了她和姐姐,一直沒有再娶,如果爸爸也娶個後媽,估計她會和蕭遠航一樣抵觸吧。
想到爸爸,眼淚就那麼不由自主地下來了。
“怎麼哭了?”蕭遠航伸了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
“沒什麼。”喬羽墨答。
“不用這麼感動,你是我老婆,照顧你是應該的。”蕭遠航說的很是自然。
“誰是你老婆?”喬羽墨辯駁。
“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舉行婚禮。”蕭遠航似是沒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