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非常輕,生怕會弄出聲音吵醒了他。
床上的人似乎動了一下,鄭如蘭輕輕地走過去,韓康緊咬著牙關,嘴唇卻控製不住在顫抖。明明天已經很冷了,他卻流了一身的汗。
心立刻被揪了起來,看他被病痛折磨著,她比他還要痛,隻恨自己不能代替他承受。
她用盡自己所能幫他按摩,就是不知道這樣對疼痛會不會有所緩解。眼淚在流,卻沒有一點聲音,她不能讓他知道她在哭。
良久,他緊繃的身體開始慢慢的舒緩,表情也開始慢慢的恢複自然,嘴唇依舊毫無血色。
鄭如蘭將他攔在胸口,讓他靠在離自己心髒最近的地方,讓他聽著她的心跳,不論發生什麼她都會陪著他。
“如蘭!”因為太虛弱,他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
“我在這裏,我一直都在這裏!”他一直在掩飾著自己的疼痛,她不忍心戳穿他,隻能這樣陪著他。
“我想回家,回我們的家!”
他想念過去的那段日子,她的廚房裏忙碌的身影,她在陽台上曬衣服,陽光撒在她美麗的麵容上,那時候他隨手就能畫下來。
“你現在乖乖地配合治療,等病情穩定一點,我就回家好嗎?”她的語氣中滿是溺愛,象對待一個孩子一樣對他。
“不要!我不要繼續待在這裏,我好累!讓我回家好不好?”他的撒嬌地懇求。
“好!回家!我們現在就回家!”她深吸了一口氣,咽下所有的酸楚。她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想把最後的時光白白浪費在醫院裏。
累了的時候,心裏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心底那個家。
那棟承載著他們短暫的婚姻的房子,每個角落裏都有屬於他們的回憶,那裏有著他們對婚姻的夢想和對家的渴望。
“各種藥都帶齊了嗎?”江景煥又送來一包上好的藥材,“這個蟲草也一起帶上,這是我讓人剛從西藏空運過來的。”
“該帶的東西,昨天就已經全部收拾好了,各種名貴的藥材夠用一陣子了,不要再破費了。”
中藥控製病痛的效果更好一些,所以鄭如蘭每天都會定時給韓康熬製一些名貴的藥材,以減輕一些他的痛苦。
“醫院那邊我早就派人聯係好了,隨時都可以過去。”表姐叮囑完又不放心地說。
“路途遙遠,隻帶一個醫生,我還是不覺得不妥。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後麵會有一輛急救車一直跟著你們!”
“表姐安排的這樣周全,一路都有專業人士跟著,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出去走走,換個環境,說不定他的病情就好轉了!”
鄭如蘭擠出一個酸到不能酸的笑容。
明天他們就要重新步入婚禮的殿堂了,收拾好所有的東西,是因為婚禮結束後他們就會去旅行。
為了這趟出行,將要耗費多少的人力和物力,全家人動用了所有的力量,確保萬無一失才答應讓他們動身。
大家的好意都無法拒絕,大家都想在還來得及的時候,多為韓康做點什麼。
韓康的身體條件不允許他們走的太遠,最後他們還是決定要重回揚州。上次去的時候連糍飯都沒有吃到就被迫離開了,這次一定要彌補上次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