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就是異界?”小元坐了起來,好奇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這裏除了日月同在天空之中之外,其他的地方與武界大同小異,隻不過是多了一份寧靜而已。
“這老道士,竟然趁老子不在意的時候把老子推了進來。待我回去,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既然都進到異界了,光埋怨也是沒用。他稍作整理,隨後就沿著花叢中的小路走了過去。一路過去,不見人影,到處山明水秀。這一片風光脫離塵埃,不食人間焰火,就像世外桃源,又比人間仙境。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那山還是山,那水還是水,怎麼也見不到有人存在的痕跡。終於,小元來到了一個深山。一陣悠揚的歌聲隱隱約約地從山中傳來,歌聲餘音嫋嫋,在山中回蕩,引人入勝。他隨歌聲而去,穿過密林,來到了一片幽穀清湖邊上。
雲山駕霧層層盡,碧湖兩岸柳成蔭。歌聲繞梁入山去,一葉孤舟泛水粼。
極目眺去,偌大的清湖中央有一葉小舟,小舟之上有一位老人手提一釣正在低聲哼唱。
“巍巍乎,意高山兮。洋洋乎,形流水兮。山高水低,律呂調陽。嗚呼兮。道,可道,非恒道。世俗不比雲中釣。嗚呼兮。”
小元不明其中之意,但見深山之中有人垂釣,他已興奮不已,遂高喊:“老人家!”山穀之中,喊聲裂石穿雲,回音嫋嫋。
垂釣老人聞聲,隨即停止了哼唱,卻沒有作聲回應。
小元見老人久久不回,怔了怔,隨即劍指一揮,正要祭出誅魔劍飛過去問個究竟。可是,劍指一出,誅魔劍竟然紋絲不動。他又怔了怔,嚐試幾番,誅魔劍仍然黯然失色,絲毫不見有出鞘之意。
“怪了,這是為何?”想罷,他暗暗提氣,欲想聚氣在湖麵上行走過去。但是,他才一運氣,便覺體內空蕩蕩的,完全沒有一絲真氣運行。
“為什麼一點真氣都用不上?”他百思不解,無奈還是一籌莫展。
這時,湖中央傳來了老人的聲音:“小娃既然來了,又為何不前來一聚?”
小元何嚐不是想過到湖中央呢?可是如今用不上真氣,叫他如何在這清湖上行走過去呢?於是,他高喊道:“老人家,在下實在沒法過去,不如老人家您撐船過來如何?”
“嗬嗬嗬——”老人家一聲朗笑,又說:“走過來又有何難?心不亂則誠,萬物佳泡影。你當它是水,它自然是水。你當它是冰,便可如履平地。小娃,別讓眼前的假象欺騙了你。”
冰?假象?這明明是清湖,又何來冰雪呢?想罷,小元蹲了下來,往那平靜如鏡的湖麵仔細一看。果然,在這清澈的湖麵上竟然凝結著一層薄薄的冰凇。冰凇晶瑩剔透,若不是仔細觀看,任誰都不會料到在這暖和的叢林之中還有結冰的山湖。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抬腳前去,腳落之處頓時響起了喀喀的聲音。盡管冰凇薄如輕紗,可還是經受起了他的重量。不到片刻,他已經來到了湖中央,清楚地看到了這位垂釣老人的容顏。
老人家穿著蓑衣,戴著鬥笠,白發鬃鬃,麵目慈祥,臉色紅潤,仙風道骨。小船上麵煮著一壺溫酒,老人家一手拿釣,一手貪杯。酒氣芳逸,聞之醉人。
就在小元想向老人家行禮之時,突然,他感到背後一涼,一股冷氣襲來的同時他發現冰凇下麵竟然有九隻大蝦眼正死死地盯著他。九隻大蝦眼每隻都有人般巨大,排列整齊,發出藍光,凶狠犀利,正好落在小元的腳下。他一驚,都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是何種怪物便連倒帶退地摔了一個踉蹌。
待他回過神來,仔細一看,蝦眼、鹿角、牛嘴、狗鼻、鯰須、獅鬃,這不是蛟龍又還會是何物?冰凇底下流水淙淙,鱗波閃閃,一條巨大的白色蛟龍正在湖中蜿蜒盤轉,翻江倒海,叫他心驚膽戰,立刻嚇出了一身冷汗。
看到小元那嚇壞的樣子,老人家笑了笑,和顏悅色地說:“小娃莫驚,這家夥是老夫的坐騎九眼白龍。來來來,過來。”說著,老人家便招小元過去。
倘若是在過去,小元見到這腳下的白龍,肯定是嚇得拔腿就跑。可是如今他在玄武山上待了三年,從玄武山的師兄們口中得知這世上有著許許多多奇人異士,甚至鬼神。而且,如今他身處異界,這一切對他來說也沒感到出奇的詫異。隻是,如今他腳下正有一條幾乎盤踞了整個清湖的巨龍在遊來遊去,他多少也還是有點忌憚。
可是,回想過來,巨龍固然讓人膽戰心驚,然而能駕馭巨龍的人又會是怎樣一個人物呢?在這異界之中,眼前的白須老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呢?小元又會有怎樣的奇遇呢?我們下章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