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靜謐不已,低垂的星空之下從街巷深處不時傳來幾聲犬吠以及清晰可聞的更夫打更的聲音。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邦!邦!邦!”
“天幹……啊!”更夫突然發出驚恐的叫聲,在這安靜的夜色下顯得是那麼的恐怖與突兀。
正在巡夜的官兵突然聽到這樣的聲音心中都是一緊。這隊官兵的隊長立刻作出反應,指揮副隊長帶著另外五個人繼續巡街,而他自己則帶著五個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剛才傳出尖叫聲的地方。
一股異味撲鼻而來,令六個官兵微微皺鼻,這隊官兵的隊長便問那被嚇得屎尿齊流,癱軟在地的更夫道:“大半夜的不好好地打你的更鬼叫些什麼?”
更夫渾身哆嗦,臉色蒼白地指著黑暗中的一個角落的掃帚堆結結巴巴地回答那位隊長道:“回大人……話:那裏……那裏……”
那隊長不耐道:“連話都說不清楚,那裏麵難不成有惡鬼,你,去看看。”
“是!”被隊長指到的一個小兵領命上前查看,“稟大人,這裏有一個死人。從外表上看是一個待選秀女。”
翌日清晨,太陽照常從東邊升起,人們照常幹嘛幹嘛。此時正值早朝時間,金鑾殿內,一身明黃色的皇帝高坐在龍椅上,百官紛紛下跪行禮,山呼萬歲。皇帝臉色冰冷,竟沒有像往常那樣讓眾人平身,而是冷冷地說道:
“朕從昨日子時後便陸續接到急奏,一夜之間竟有六名待選秀女遇害慘死。如今選秀大典在即,卻出了這樣的慘事,六位秀女均被剜去雙眼,打掉了下巴,挑斷了手筋腳筋,小腹處一刀至命。這些賊人手段竟如此殘忍,在這樣下去這京城豈得安寧,大興的江山焉得安寧!”
“皇上息怒!”眾位官員齊聲道。
“息怒?列位大人不應該來勸朕息怒,應該去求那六位枉死的秀女息怒才是。”皇帝冷冷地說道。
“臣啟皇上”一個兵衛突然出言道:“昨日一名禦前侍衛在亥時兩刻左右前往北城門向臣搬救兵,說是在安和客棧附近的一條街巷裏有八個黑衣人在追殺兩名與皇室有瓜葛的女子,要臣帶人速去營救,但當臣等趕那個街巷時除了遍地的血跡和六柄斷劍之外就連具屍體也沒有。微臣鬥膽請皇上將那位侍衛招來詢問,如此也能夠得到更多的關於此事的線索。”
“那名侍衛叫什麼名字?”皇帝思考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
兵衛斟酌了一下語言方才回答皇帝道:“回皇上話:那侍衛昨日輪休,個子高挑,臉上帶有一些抓傷,手上還有很深的牙齒咬過的痕跡。”兵衛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皇帝的神色,而他的心中冷汗直流。
皇帝的表情依舊一副千年不化的冰山的,他聽完兵衛講的話後便冷冷地命他身邊伺候他的公公高盛全按照兵衛所描述的去找那個侍衛。
當那個侍衛被高盛全帶到金鑾殿看到跪了一地的大臣時他心中也是有些忐忑不安不安的,但他還是克製住自己的情緒,冷靜地走上前去跪下磕頭。
“奴才參見皇上,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冷冷道:“抬起頭來。”
那侍衛便抬起頭,隻見兩個拳頭大小的烏青包圍了他的雙眼,右側臉微腫,左側臉上有好幾道縱橫交錯的抓痕,在一套威武霸氣的侍衛服的襯托下顯得是那麼的滑稽。
“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皇帝並沒有因為侍衛滑稽的外表而有改變他那冰冷的表情。
侍衛竟被皇帝這一句話給問得臉紅了,他極為尷尬地回答皇帝道:
“回皇上話:奴才……奴才臉上的傷是……是內子所為。”
侍衛的話令在場的人忍俊不禁,當然,這些人中不包括某個表情千年不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