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子桑一滯,這一聲子桑似乎有千百年沒有人叫了,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少年,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少年長得眉清目秀,眉目間隱隱還透著柔和,臉上的冷漠不自禁褪去了大半:“阿來哥哥,沒事的。”
恍惚間看見了七歲歲那年的自己,也是這般的不設防,甚至是可以用不因世事來形容,在沒遇見閻戰之前,她是她爹手裏的掌上明珠,捧在手裏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整個偌大的蒼龍國誰人不曉陌將軍疼愛女兒是出了名的風魔。
後來遇上了閻戰,整個人也是對自己百般遷就,原本以為她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卻沒有想到,到最後竟落個這般下場。
當真可笑。
抓著抹布的手一下子握緊,那黑烏烏的髒水順著指縫流到了地麵上。
一旁的房門打開,兩個衣衫不整的花娘從裏麵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捂著嘴,哈欠連天,另一個微微帶著些嫉妒說到:“皇上對皇後還真是好,皇後說不喜歡宮中的奴才,皇上就讓這個蒼龍國的少女少年去報名參選”。
陌子桑瞬間站了起來,一下子碰翻了腳邊的木桶,那髒水便都倒在了腳上,但她完全沒有感覺,直直的抓住那花娘的衣袖:“你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
那花娘被突入起來的變故嚇了一跳,愣愣的直點頭。
陌子桑問道:“什麼時候開始參選報名?”
“十日後。”花娘被陌子桑的眼神震住了。
陌子桑放開那花娘的衣服也不管那倒在一邊的木桶,穿著濕漉漉的鞋子就往樓下走去。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錯過了這一個,不知道她還要等上多久。
十日後。
陌子桑的眼神慢慢的變深,就算是一天,一個時辰她都已經迫不及待,最好那兩個人此時此刻就在她麵前嚐盡這世間最殘熱的刑罰才好。
兩個花娘回過神,這才驚覺剛剛被一個小丫頭嚇到了,其中一個破口大罵,陌子桑充耳不聞,朝著老鴇的房間走去。
老鴇剛剛起床,就看見陌子桑冷著一張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我要去參加婢女的選舉。”陌子桑麵無表情的說到。
老鴇一滯,隨即嘲諷的看向陌子桑:“就你一個叫花子也想參加,你以為就你這樣的能戰勝那些個有才有貌的小姐們嗎?就單單你這張臉還沒見麵就已經被淘汰了。”
陌子桑臉上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化:“所以我要你幫我。”
老鴇聽聞這話,頓時大笑,隨即看向陌子桑:“你個叫花子憑什麼讓老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幫你,老娘告訴你,就上回救你的命,老娘就要你一輩子在這裏賣春來償還。”
陌子桑抬起頭,直直的與老鴇對視,一字一字的吐出:“就憑我會給你想要的。”
老鴇再次看見那眼神,心下一慌,隨即嘲諷道:“我想要當皇後,你也能辦到?”。
陌子桑冷眼看老鴇:“你想要當皇後?”
老鴇這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趕忙閉嘴,卻見陌子桑絲毫沒有情緒變動,而那樣一雙眸子更加不可能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該有的,沉著臉問道:“你是誰?”
“一個叫花子。”陌子桑回答。
老鴇皺眉:“你去參選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