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野秦一點都不在意這番話要是傳到老頭子的耳朵裏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反正如果組織的狀況是這個樣子的話,或許根本就不用等到他出手,組織自己就會先從內部土崩瓦解。
這幾個老人雖然看上去沒什麼用,但是實際上在組織裏的勢力盤根錯節,就算葛望舒真的能夠在短時間內建立起自己的勢力,也不一定能夠贏過這幾位老人家,如果自己剛才真的按照豹叔所說的往下接下去,那麼最終的結果也就隻是淪為他們和葛望舒之間鬥爭的工具而已,這並不是藍野秦想看到的結果,這也不是藍野秦覺得自己應該扮演的角色。
於是,他撂下這麼一句話之後,真的就頭都不回地離開了醫院的天台,留下豹叔一個人還在原地怔怔地發呆。
他們早就懷疑藍野秦有要造反的心思,原以為他是要奪下組織裏的大權,可沒想到他這個人想的根本就不是這些。
豹叔隻覺得如今的天像是要塌下來一般,但是他們畢竟也都是老江湖了,如果藍野秦不肯幫忙的話,他們就自己和葛望舒鬥個魚死網破,反正如果現在不動手,以後也是個死。
藍野秦回到老頭子的病房之後隻是略略待了那麼幾分鍾的時間,便假裝接到了公司裏的電話,找了個借口想要離開醫院。
就在他即將走到自己車子邊上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女人的喊聲,她叫他一聲“藍先生”。
藍野秦知道是葛望舒,可是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打算要搭理這個女人。他承認讓老頭子看到葛望舒也算是他的一個失誤,是這個失誤讓現在組織裏的關係變得更加地錯綜複雜撲朔迷離,但是這個失誤對於藍野秦來說又不一定是一件壞事,現在所有的事情都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更何況,比起葛望舒來,藍野秦更在意的還是陸熏然那一邊要怎麼對付自己。
陸熏然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了,據他一直以來了解到的情況,現在就連江小雅都帶著三個孩子住進了楊幼安的別墅,想要知道陸熏然的動態就更加困難了,更何況,他們那邊還有一個世界上頂尖的黑客,就算藍野秦找了好幾個高手連番上陣都不是陸炘程的對手。
葛望舒就眼看著藍野秦開著車從自己的麵前呼嘯而過,臉上原本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一絲笑意瞬間消失。
她知道那幫老頭子把藍野秦叫出去是想要和他談什麼內容,至於最後有沒有談成功,她也很容易就能夠從那幫老頭子的表情中看出來,虧他們一個個都自詡年輕的時候是精英殺手,居然不知道收斂一下他們臉上那一種失望的表情。
雖然藍野秦暫時沒有和那些老頭子聯合的計劃,但是誰都不知道藍野秦以後會不會有這個打算。
葛望舒原本是想要探探藍野秦的口風,沒想到他居然連頭都不回。
葛望舒不是傻子,她知道如今自己眼前最應該對付的是誰,以及最難對付的人又是誰。
她站在醫院門口望著藍野秦離去的方向,冷冷地哼了一聲然後又轉身回了醫院。
現在,隻要老頭子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就算那些個老頭子的心腹手下再怎麼看自己不順眼,也沒有這個膽子暗中殺了她,更何況,葛望舒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她已經把自己一並賭上了,就是想看看自己這條命最後會有一個怎樣的結果。
而當葛望舒正盤算著要怎麼和那些老頭子鬥智鬥勇的時候,祝以寧和陸炘程卻坐在楊幼安別墅的沙發上,麵對著鮑威爾的問題麵麵相覷,有些不是很好開口,雖然他們的確都已經是成年人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們別支支吾吾的,說話呀!”鮑威爾還從來沒看見祝以寧這麼吞吞吐吐的樣子,她從來都不是這個性格的人。
既然祝以寧不說,鮑威爾就將詢問的目光轉向了陸炘程。
“還是你說吧!”陸炘程推了祝以寧一把,讓她不要再猶猶豫豫地還是乖乖地把該說的都說出來。
於是,在僵持了近兩分鍾的時間之後,祝以寧終於還是有些斷斷續續地把自己調查到的情況說出了口,她說道:“護士說……是那個……腎不好。”
鮑威爾一聽是這個病因,一下子就愣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