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在你們把她救出來之前注射了毒品,不過這位黎小姐看起來應該是沒什麼事。”索菲亞仔細查看了一下黎智安的手臂,並沒有發現針孔,總算是稍稍安下了心。
恐怕他們是覺得以黎智安如今的身體狀況,能夠活下來的幾率很小,所以也就不再那麼多此一舉。
“毒癮?”鮑威爾聞言一驚而起。
他想要去看看祝以寧的狀況,然而索菲亞清冷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她說:“你還是不要去打擾陸炘程和祝以寧的好。”
鮑威爾轉念一想,好像的確是這麼個道理,他雖然十分擔心,但是也隻能生生地壓下了。
“等一下我會聯係我的朋友讓他們過來采血,請你的兄弟們都做好準備,手術今天晚上就進行,拖久了恐怕又會有意外。”索菲亞冷聲吩咐著,她讓鮑威爾守著黎智安,自己則走到外麵去給朋友們打電話。
此時,祝以寧的房間裏似乎又傳出了一絲細細的嗚咽聲。
對於祝以寧來說,原本鎮定劑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更何況她現在還忍受著毒癮的折磨,自然更加容易醒來。
她隻是稍稍一醒來,陸炘程便立刻抓住了她的雙手,把她整個人壓在床上不讓她做多餘的掙紮。
她的神智顯然已經清醒,可是身上就像是有好多好多的蟲子在爬一樣,來自身體深處對於毒品的渴望開始不斷地折磨著她,這種時候的祝以寧一旦開始反抗,就好像是要把體內所有的力量全部都揮發出來一樣。
陸炘程眉頭一皺,把心一橫,隻能命樓下的仆人們把客房的床單撕成條。在幾個仆人的幫助下,陸炘程終於還是把祝以寧綁在了床上。
她開始不斷地掙紮,兩條腿不停地亂蹬,眼眶赤紅,想要掙脫這些束縛。陸炘程自然不會讓她如願,他讓仆人們全部都退下去,自己一個人留下幾乎是二十四小時都守在祝以寧的身邊。
他知道她在受苦,他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陪著你,所以你要相信,你一定能夠熬過去的!”
陸炘程知道,如果那一天自己能夠盡早地阻止祝以寧潛入藍野秦的別墅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一定會要那些把你變成這樣的人付出代價的。”他死命地抱著她,不顧她的掙紮,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道。
毒癮發作的時間是極其難熬的,祝以寧在陸炘程的幫助下好不容易才熬過了第一次,等到她漸漸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都已經被汗水給浸透了,她看著陸炘程微微泛紅的眼眶,隻能勉強地笑著說道:“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她想要伸手去抱抱他,可是現在她的兩隻手都被綁住,她沒有辦法這麼做。
她隻能盡力地保持著臉上的微笑。
很多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她在他的背後追逐著,希望他能夠回頭看她一眼。現在似乎她的夢想要實現了,可自己的身體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等到你戒了毒癮,我們就結婚。”陸炘程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了他一直隨身攜帶的那個小盒子。
祝以寧一看到那個盒子,眼睛都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不要,我覺得你和那個醫生挺好的。”祝以寧把頭偏到了一邊,有些悶悶地說道,她的眼睛一酸,淚水就要落下來,她盡量圓睜著自己的眼睛,不希望讓陸炘程看到自己臉上的淚水。
“你在說什麼?”陸炘程的眉頭一皺,伸出手去壓住了她的肩膀,讓她的眼睛看著自己。在看到了她溢滿眼眶的淚水之後,他忽然怔了一下,剛才聽她說出那句話時一瞬間產生的怒意突然之間一下子就都消失了。
他知道祝以寧的心裏在想些什麼,可是祝以寧越是這樣想他便越是心疼她。
這麼多年了,做錯事情的人一直都是她,可是最終,要麵對這些苦難的人卻是她。
如果可以代替的話,他寧可現在應該被綁在床上的人是她。
他勉強笑了笑,說:“索菲亞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想要結婚的人,隻有你一個。”
在陸炘程的告白麵前,祝以寧第一次失去了答應的勇氣,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說道:“如果是在兩個月前我聽到這些話恐怕還是會很開心的吧,可是現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陸炘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