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威爾眼見著陸炘程帶走了祝以寧,原本還想著要追上去,可是楊幼安依舊拉住了他。
“鮑威爾,你得跟我去找一趟陸熏然。”楊幼安的眉頭緊皺,看著鮑威爾。
鮑威爾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去找陸熏然,但是看楊幼安的表情,大概還是猜到了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了。
楊幼安帶著鮑威爾抵達陸熏然公寓的時候,是李媽來開的門。
“李媽,陸總在麼?”楊幼安一進門,便看到隻有豆豆一個人坐在地板上玩著玩具,客廳裏再沒有其他的人,他在來之前還特地給秘書室打了電話,確認了陸熏然今天並沒有去上班。
李媽輕輕地歎著氣,抬頭示意了一下二樓的方向,說:“在樓上陪著江小姐,真是作孽啊。”
李媽這樣年紀的人是最喜歡小孩子的,雖然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凱文,但是光看江小雅這茶飯不思的樣子,就知道她有多喜歡那個孩子,聽說那孩子還是個有先天性心髒病的,從一出生就這麼可憐,還要遇到這樣的事情,真是老天不長眼。
豆豆聽到開門聲之後,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眼大門的方向,見到是楊幼安和鮑威爾,又默默地低下了頭。
“得麻煩您去和陸總說一聲我們過來拜訪。”楊幼安相當有禮貌地和李媽說了一句。
李媽的臉上再勉強也扯不出笑容來,隻能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上了樓。
楊幼安和鮑威爾在沙發上坐下,目光並沒有離開那個坐在地上正和一堆玩具玩得興起的孩子。
自從祝以寧說在豆豆這個孩子的身上感覺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氣質之後,楊幼安覺得自己看這個孩子時也發現他與剛被燕於飛帶到公司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有了相當明顯的變化,變得更加地陰鬱了。
楊幼安的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就是隱隱有一種十分不祥的預感,可是一時之間卻又抓不住那到底是什麼感覺。
“你們跟我到書房談吧。”就在楊幼安還在沉思的時候,陸熏然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著樓下的楊幼安和鮑威爾,這樣說道。
鮑威爾和楊幼安對視了一眼,趕緊起身上樓,跟著陸熏然進了他的書房。
這不是鮑威爾第一次進陸熏然的書房,但是卻是第一次他主動到陸熏然的家。
“有什麼事?如果是集團裏的事情,就等我回集團再說。”不過辦完葬禮才半天的時間,陸熏然的眉目間便卻已隱隱帶上了一絲疲累,這在以前是絕對不可能的。
楊幼安站在陸熏然的麵前,也不坐下,嚴肅地問道:“既然知道凶手是誰,為什麼不抓?”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祝以寧,同樣,也令楊幼安十分地不解。
既然江小雅這麼傷心這麼難過,難道不是應該在第一時間就找到陸炘遙替那個孩子報仇麼?陸熏然到底在想些什麼呢?
“祝以寧還是想要插手?”陸熏然抬起頭,淡淡地看著楊幼安。
楊幼安一愣,雖然他並沒有明說,但是陸熏然還是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於是他急忙解釋道:“祝以寧一直覺得這件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是她的責任,所以她一定要親手抓到陸炘遙。”
鮑威爾站在一旁,默默地不說話。
陸熏然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生氣,他背對著楊幼安和鮑威爾,站在窗邊,望著窗外空中一閃而過的飛鳥,沉默了很久,之後才說道:“告訴祝以寧,如果她堅持還是要管這件事情,我不介意用強製手段讓她離開江城。”
“陸總!”楊幼安大驚,他滿以為既然陸熏然不生氣的話,應該就是默認了祝以寧的行為,可他最後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鮑威爾一把拉住了還想要再繼續替祝以寧辯解的楊幼安,躬身對著陸熏然道:“陸先生,我相信你不會做出任何違法的事情來。”
就是這麼一句話,引來了陸熏然的冷笑。
鮑威爾並沒有再繼續說什麼,看了一眼楊幼安然後轉身就離開了陸熏然的書房。
“鮑威爾,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楊幼安在離開陸熏然的家之後,坐在車上這樣問著鮑威爾,楊幼安是看到陸熏然唇角的冷笑的,那完全就是不以為然的笑。
“陸先生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簡簡單單地放過陸炘遙,他不讓祝以寧插手,是為了自己找到陸炘遙,然後好好地折磨她而已。”鮑威爾麵無表情地說著,這倒是讓楊幼安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