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是我的孩子!”仿佛是有了什麼底氣一般,燕於飛忽然順暢地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不過更為精確的形容應該是她喊出了這麼一句話。
自然,不光是陸熏然和楊幼安皺起了眉頭,連帶著站在一旁待命的公關部在場員工都驚得麵麵相覷,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她是瘋了麼?”一個年輕的公關部職員偏過頭壓低了聲音問站在自己身邊的副總監。
公關部的副總監跟在楊幼安的身邊工作也已經有好幾個年頭了,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到這麼無語的狀況了,不過此時還有這麼多的記者在場,她也不好說什麼,隻是瞪了一眼自己的手下,讓她乖乖地站好。
雖說楊幼安有那麼片刻的震驚,可是他畢竟是個合格的公關人員,他的臉上很快就又恢複了溫和而疏離的假笑,等著燕於飛還能夠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來。
站在大廳門口的那個中年女人倒是沒想到燕於飛的膽子如此之大,居然敢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多少還是小看了她。
燕於飛看著台下嘩然的記者們,知道自己已經成功地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既然已經說出了第一句話,那麼她自然不會放過這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可是楊幼安自己送到她麵前的機會,說不定靠這一次,她還能夠繼續讓豆豆留在自己的身邊。
因為抱著這樣的心思,於是她繼續說道:“豆豆一直都是我和陸總的孩子,隻是他不肯承認,還威脅我如果我把真相說出去的話,就要害我的家人。”
她才剛說完這麼一句話,眼中竟落下了淚來,她原本看上去就是溫婉沉靜的女子,現在這麼一哭,便更加地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記者們早已忍不住開始竊竊私語,他們是該要提一些問題的,可是一時之間他們竟不知道可以提些什麼問題出來。
“他一直威脅我,要我說出豆豆是江小雅的孩子這樣的話。”燕於飛既然已經豁出去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江小雅這個女人也一起拖下了水。
“請你們一定要還我一個公道!”燕於飛說完這句話之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就走下了主席台,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麵,就在陸熏然的麵前跪了下去,哭喊道,“陸先生,以後我和豆豆都不會再來打擾你和江小姐的生活,我希望你能夠放過我們母子倆。”
燕於飛這麼一哭,豆豆自然也不幹了,他“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倒是把站在陸熏然身後的秘書們給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把孩子帶走。”陸熏然冷著臉吩咐站在自己身後的秘書們。
既然陸熏然這麼說了,這些秘書們自然一個個都不敢怠慢,兩個人走上來把豆豆從燕於飛的懷裏搶了過來,這個場景怎麼看都怎麼像是陸熏然搶走燕於飛的親生兒子一般。
所有人都在等著陸熏然說話,記者們的相機閃光燈一刻不停地閃著,顯然是怕錯過什麼精彩的鏡頭。
這一場記者招待會如此地戲劇,這可比電視上演得那些都精彩多了。
陸熏然從容不迫地站了起來,走到依舊跪在那裏的燕於飛麵前,俯下身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用了隻有兩個人才聽得到的聲音,說:“燕於飛,我今天才算是第一次知道,原來你如此會演戲。”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拋下了身後的女人,走到了主席台上,從楊幼安的手中接過了一張紙,投影到了大屏幕之上,他就站在那裏,一句話都不說,等著那些記者們自己找到應該要找到的新聞點。
這正是一張燕於飛和豆豆之間的親子鑒定,最後的結果清清楚楚地寫著豆豆和燕於飛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記者們當然都不是傻子,該看到的信息自然一眼就能看到。
“陸先生要怎麼證明現在公布的這一張親子鑒定證書不是偽造的呢?”這個年輕的記者顯然今天是要和梓華集團的諸位杠上了,在其他記者還在竊竊私語討論真實性的時候,他卻已經當先扔出了自己的問題。
陸熏然倒是停欣賞這個記者的態度的,他轉身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那張鑒定證書,抬頭挺胸道:“那麼你們又如何證明網絡上上傳的那一份親子鑒定就一定是真的呢?”
這句話,倒是讓在座的各位記者再一次陷入了嘩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