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寧的出現是突然的,顯然就是因為她的出現,所以陸炘遙的臉色又有了相當急劇的變化。
“祝以寧,你這樣子回去要怎麼和老大交代?!”鮑威爾追在祝以寧的身後走進了這一間包廂,他隻是掃了一眼便看到了那個經理妻子手上拿著的那把槍以及躲在她的身後的那個女人。
就連鮑威爾都能夠認出如今這個被長發遮去了半張臉的人,正是失蹤了六年的陸炘遙。
“陸炘遙!你還活著?!”祝以寧眯著眼睛想要走到陸炘遙的麵前去做一下確認,但是經理的老婆依舊攔在那裏,沒有要讓任何人靠近的意思。
畢竟她不知道到底這些人會不會做出傷害陸炘遙的事情來。
“陸炘遙,你要知道,陸炘程為了找到你也已經失蹤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就在前幾天,他盜走了當年那個案子的所有卷宗,我真的怕他出事,隻要你回來了,他就一定會回來的。”祝以寧在接到蘇衡姝的通知之後便火速地趕到了這裏,其實為的也不過是能夠找到陸炘程而已。
相比起去探尋陸炘遙這幾年為什麼一直都沒有出現,找到陸炘程才是當務之急。
“他……”顯然祝以寧在提到了陸炘程三個字之後,陸炘遙再也演不下去,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經理妻子,走到了祝以寧的麵前。
她沒有去看簡北亭,隻是直勾勾地盯著祝以寧。
然而就是那樣的眼神,卻讓站在原地的祝以寧和一旁的鮑威爾心生戒備,明知道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女人應該沒有什麼攻擊力,但是鮑威爾還是下意識地去拿腰間的那把槍。
“你得幫我找到他,找到你的哥哥,你知道,他為了你,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祝以寧不是沒有注意到陸炘遙眼神的變化,她重新回到刑警組織裏已經很多年了,這麼長的時間裏,她也和不少的犯罪分子打過交道,她太清楚這樣的眼神之後代表著什麼。
祝以寧的心在漸漸地沉下去,她很想知道這六年的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卻又怕真的探究下去,卻查到什麼她不願意去麵對的事實。
她把右手背在身後,給鮑威爾打著暗號,顯然是要他戒備著以防有什麼危險的情況發生。
“陸炘遙,你跟我回去行不行?隻要找到了陸炘程,你還是能夠回到這裏來過你自己的日子,沒有人能夠打擾你。”祝以寧說著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簡北亭。
蘇衡姝倒是沒有把簡北亭在場的消息也告訴她,但是現在看來,陸炘遙和簡北亭之間明顯心裏還有一個很深的結沒有解開。
“她是我的妻子,就算要回也是跟著我回去。”簡北亭顯然沒有任何要退讓的意思,他一邊說著一邊想要伸出手去把陸炘遙拉回到自己的身邊,童昕原本想要阻止,卻被站在一旁的隊員們給拉住了。
現在的場麵已經夠混亂的了,童昕不能再跟著上去添亂了。
可是,卻在他即將碰到陸炘遙的那一刻,她明顯地往祝以寧的方向走了一步,就這樣堪堪避過了他伸出的手。
簡北亭的手就那樣尷尬地僵在了半空中,他的隊員們都麵麵相覷,顯然看不懂眼前的情況。
“陸炘遙,你不能就這麼走了,你一定要把事情都講清楚,就是因為這麼多年你不生不死的,所以他的心裏一直都有你的存在!”童昕雖然被自己的隊友拉住,可是還是把自己心裏要說的話都喊了出來。
祝以寧搖著頭,說:“不用管她,跟我們走吧。”
然而,原本已經打算要跟著祝以寧一起離開的陸炘遙卻停住了腳步,她轉身看了一眼被那些隊員們護在中間的童昕。
六年的時間沒見,原本才不過十八歲的童昕現在也已經是個二十五六歲的人了,原以為經過了這六年時間的打磨她會變得更加地沉穩,沒想到這性格和六年前相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甚至還可以說是變得更加地偏執。
或許,這一切的起因都是簡北亭。
陸炘遙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走到簡北亭的麵前,看著他,開口喚了他一聲:“隊長。”
這一聲“隊長”仿佛是穿越了遙遠的時空,在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陸炘遙和簡北亭都還是現役選手的時候,她就喜歡這樣半認真半撒嬌地叫著他“隊長”,卻從來不叫他的名字。
簡北亭一下子愣住了。
她的眼底仿佛有星光一般,嘴角微微揚起一道弧度,卻帶著一絲絲的譏諷。
她抬手把蓋住了半邊臉的長發都別到了耳後,露出了那一邊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