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需要我,我必須馬上去找她。”陸熏然在穆華蓮的麵前是發不起一點脾氣來的,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穆華蓮的問題。
穆華蓮把桌麵上的那一份文件一下甩到了陸熏然的腳邊,厲聲道:“你自己看看現在的集團是什麼樣子,你有什麼資格在現在這種時候談感情?”
穆華蓮原本以為陸熏然再怎麼把江小雅放在心上,終歸還是知道眼前最重要的是什麼,可是看他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一個集團總裁應該有的樣子。
她真的很難想象如果她不在這裏,那麼這個集團會被陸熏然弄成一個什麼模樣。
“這一次的競標也很有問題,肯定有貓膩,連這些事情都還沒有查清楚,你現在跟我說你要去安慰江小雅?她不過是離職,可是你要是現在不解決眼前的問題,我們幾個人以後都得喝西北風,為了一個江小雅,你要讓一隻跟著你的那些人統統都變成窮光蛋麼?!”穆華蓮這一次是真的氣著了,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重。
蘇衡姝站在一邊,真的是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
她從來都不知道集團已經到了這樣生死存亡的地步,以前她以為那些所謂的競標結束那麼這個集團也就等於走到了末路什麼的話都是開玩笑的,真的沒想到這些玩笑話裏還帶著七分的真相。
在蘇衡姝的心裏,一直都覺得陸熏然是不會失敗的。
“我告訴你陸熏然,這一次你要是失敗了,就永遠都不可能再東山再起了,你也不可能報你父母的仇,陸梓浩和江蓓蓓兩個孩子也不可能再過著現在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你永遠都給不了江小雅你所想要給她的生活,陸熏然,連這些都做不到,你現在跟我說要去安慰江小雅?”
穆華蓮一邊說一遍平靜著自己的情緒,她原本就是一個喜怒不行於色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把陸熏然當成了自己的兒子,她也是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因為穆華蓮的話,陸熏然已經怔在原地很久了,他握著外套的手慢慢地收緊,可腳步卻再也沒有向外挪動的意思,因為他漸漸感覺到了母親說的話都是正確的。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現在公司的狀況,他知道穆華蓮說的話並不是在嚇唬他。
對於江小雅來說,她已經失去了史蒂夫這樣的一個好朋友,如今她的身邊就隻有他了,如果他也失敗了,那麼江小雅就又要再一次麵對生活的重壓,這是陸熏然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蘇秘書,我能托你一件事情麼?”陸熏然在沉默了幾分鍾之後,終於開了口,然而這一次卻是和蘇衡姝說。
蘇衡姝似乎猜到了陸熏然接下來要說的話,但還是安安靜靜地點了點頭,等著陸熏然開口。
“幫我去找找看小雅,讓她什麼都不要想隻要回家睡一覺就好。”陸熏然看著蘇衡姝,就這麼把江小雅交托到了蘇衡姝的手上。
蘇衡姝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穆華蓮,好在穆華蓮並沒有因為這句話而產生什麼感情上的變化,於是她立刻點了頭,然後離開了陸熏然的辦公室。
蘇衡姝找到江小雅的時候她正在陵園裏,站在史蒂夫的墓碑前,按照史蒂夫的遺願,他的骨灰沒有被送回英國,而是在江城選了一塊最好的地埋了,因為他說他喜歡江城這一座城市。
許許多多還沒有說出口的感情都隨著他的意外去世而隨風埋葬了。
江小雅並不是不知道,隻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去回應。那幾年的時間裏,她一直生活在對陸熏然的仇恨裏,她一直都走不出來,所以她不可能再接受另一個人的感情,她一直都把史蒂夫當成是最好的朋友。這五年裏的相互陪伴,也成為了江小雅活下來的相當重要的一個動力。
“江小姐。”蘇衡姝慢慢地走到江小雅的背後,然後出聲叫她。
對於蘇衡姝能找到這裏,江小雅並不是不吃驚的,不過也已經習慣了,他們這樣的人,總有屬於自己的找人的方法,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在江城應該還沒有他們找不到的人。
“有什麼事麼?”她和蘇衡姝並不是很熟,除了那一次一起去解決祝以寧的事情,但自從那一次事情之後,她們就再也沒有什麼接觸了,她對於蘇衡姝的了解,也僅僅隻限於陸熏然的秘書這一個身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