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威爾一下震住,不知道這個大小姐到底在想些什麼。
蘇衡姝看到他吃驚的麵容,立刻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擺擺手,說:“我逗你的,逗你的。”
然後她就又把菜單放回了自己的麵前,招來侍者熟練地點完了菜。
“我以為你應該會跟在祝以寧的身邊保護她,跟我來日本做什麼?”蘇衡姝自然確定鮑威爾是跟著她來的,因為他那樣的人是絕對不會自己突發奇想飛到日本來害特地找了名古屋一家每年的營業都在虧損的度假村。
“現在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鮑威爾一邊喝著侍者送上的檸檬水,一邊回答著蘇衡姝的問題。
蘇衡姝笑了笑,說:“可是你不是喜歡祝以寧麼?就這麼讓她一個人留在江城,萬一陸炘程又傷害她怎麼辦?”
蘇衡姝問這句話最初也不過是處於玩笑的心理,鮑威爾對於祝以寧的感情她也是推測,但如果不是喜歡,為什麼那一天陸炘程上門來的時候鮑威爾要出手揍人,恐怕那天如果不是祝以寧擋著,鮑威爾和陸炘程兩個人就要幹起架來了。
鮑威爾眉頭微皺,還是靜靜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他說:“按照陸先生的安排,現在我要保護你。”
蘇衡姝對於鮑威爾的話隻能淡淡地搖了搖頭,沒想到陸熏然手底下的人居然如此地忠心,雖然他們心裏都相信著陸熏然最後能夠翻盤,但是真的想要翻盤卻並沒有那麼容易,原本陸熏然有著一手的好資源,隻是因為江小雅而把那一手好牌打成了稀巴爛。
就在此時,侍者送上了兩份牛排和一份水果沙拉,按照蘇衡姝的要求,他們還開了一瓶紅酒。
對於鮑威爾來說,吃飯不過就是為了填飽肚子,但是對於蘇衡姝這樣的大小姐來說,隻要有時間,她就一定要把吃飯的這一段時間當做享受來看。
“小姝,這麼巧居然在這裏碰到了。”
就在他們安安靜靜吃著飯的時候,突然有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莫名其妙地插了進來,鮑威爾下意識地抬起頭看了一眼這個突然出現在這裏的女人。
既然她叫蘇衡姝為“小姝”,恐怕她們的關係很熟稔,然而蘇衡姝卻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一樣,隻顧著低頭吃自己的東西,但是鮑威爾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她切牛排的時候力道大了很多,就好像是硬生生地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怒氣。
“小姝,既然碰到了為什麼就不抬頭看看媽媽呢?”中年女人顯然十分地得意,她似乎還真的以為蘇衡姝是因為害怕她,所以才一直都不肯抬頭看她。
鮑威爾覺得現在這個女人的出現嚴重影響了蘇衡姝吃這一頓飯的興致,剛想站起來請她離開的時候,沒想到這個中年女人已經把炮火對準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都沒有說話的他。
她說:“小姝,我看你的眼光也是越來越不行了,拒絕陸家少爺的婚約,現在居然跟這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吃飯?你也知道這樣的人是絕對不可能被我們家承認的吧。”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句話,讓蘇衡姝驀然間抬起了頭。
或許這個中年女人隻說她一個人是可以的,但是說到了她身邊的人,這就等於是觸犯了她的底線。
於是她終於抬起了頭,冷冷地說:“我跟你從來不是一家人,從你死皮賴臉賴上蘇啟東的那一天起,我就和你們說過吧,這輩子我都不會承認你和那個私生子是我的家人。”
鮑威爾其實很早的時候就認識蘇衡姝了,但是往常她都是認真工作,等到下班之後就是笑眯眯的,她的笑容就好像是能夠感染全世界一樣,他一直以為她是那種無憂無慮長大的大小姐,卻沒想到她的家事也是這樣的複雜,而她從來都是一個人扛著,就和祝以寧一樣。
這些女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地倔強。
“小姝,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這樣我賣掉這一片度假村的時候還能談點好的價錢。”中年女人明顯被蘇衡姝眼底的不屑激怒,這麼多年了,她和蘇衡丸已經把蘇衡姝趕出了蘇家,但她依舊陰魂不散地存在於他們的生活之中。
自從蘇衡姝的父親蘇啟東知道自己的女兒成為了陸熏然的首席秘書,就想著要和這個女兒緩和關係,如果不是她和兒子一直堅持不同意,恐怕蘇衡姝這個時候早就已經回到蘇家還擁有自己的職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