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寧算是聽清楚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然而跟著她又提出了一個問題,她說:“傅佳欣是怎麼知道那個女人已經懷孕的?”
小年青有些瑟縮地抬頭看了一眼祝以寧,卻又馬上低下頭去,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祝以寧急地一下就又捶在了桌子上,就在這個時候,祝以寧事務所的門鈴響了起來,祝以寧給身後的雇傭兵們使了個眼色,他們立即心領神會就把小年青拽了起來,走進了裏麵的一間小辦公室。
她還以為這一次來的是什麼客人,結果打開門一看,竟是陸炘遙和簡北亭。
“你怎麼來了?”祝以寧對於陸炘遙的拜訪覺得有些奇怪,在看到陸炘遙身後跟著的簡北亭之後就更加地奇怪了,她想問陸炘遙到底是怎麼和簡北亭複合的,但是又礙於簡北亭在場,又實在是不好問出口,八卦之火在胸口熊熊燃燒,卻實在是熄滅不了。
“你電話裏不是說那個綁架江小雅的人已經被抓過來了麼?我來看看。”陸炘遙說著就想要進門,然而祝以寧卻往前一步,攔住了她。
陸炘遙皺眉,不解地看著祝以寧,問:“你幹什麼?”
祝以寧卻拿出了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來,說道:“我是出於朋友之誼才告訴你們那個小年輕被抓到了我這裏,但是我不能讓你們兩個人也參與問訊。”
陸炘遙愣了愣,沒想到祝以寧會在這種時候那麼認真。
她說:“出事的人是我未來的嫂子,我怎麼能不關注這件事情呢?”
說著她便又想往裏走,然而祝以寧依舊堅持攔在門口,說:“陸小姐很抱歉,這是陸熏然委托給我的工作,不能有第三個人插手。”
既然祝以寧現在都已經稱陸炘遙為“陸小姐”,顯然已經不是站在朋友的層麵上來討論這個話題了。
簡北亭見狀,隻能拉住了陸炘遙,然後對著祝以寧致以歉意,說道:“是她關心則亂,我們不打擾你的工作了,先走了。”
然後他就硬帶著陸炘遙離開了。祝以寧搖了搖頭,關上事務所的門之後重新回身打開了那間小辦公室的門,讓那些人再把那個小年青帶出來。
他看著這四周的人,有些怯怯地問道:“你們抓到張哥了麼?”
祝以寧聽他說了這句話,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看著小年青,說:“如果我們抓到了他,還會來這裏問你麼?”
這個小年青如此地膽小,一看就知道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人,這一次真的敢出來做這種事情,大概還是因為那個叫“張哥”的人半威脅半引誘的結果。
“那你們要派人去保護我家人的安全!”小年青一提到自己的家裏人,忽然膽子也大了起來,竟然還敢抬頭瞪著祝以寧。
祝以寧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放心,有人會去保護你家裏人的。”
然後,她就擺擺手,讓那些雇傭兵們把小年青帶走,反正她這裏的任務也已經完成了,在所有的雇傭兵即將離開她的事務所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了什麼,拉住了最後出門的那一個雇傭兵領隊,問道:“你們的確是有人派出去保護他的家裏人的,對吧?”
雇傭兵的頭領對祝以寧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竟有些意外,他含義不明地拍了拍祝以寧的肩膀,回了一句:“我們隻接受陸先生的直接指派。”
這位陸先生,指的自然就是如今陸家掌權的陸熏然。
祝以寧隻能在送走了所有的人之後,給陸熏然打了一個電話,說明了自己的意圖,既然她都已經答應了那個小年青一定會有人去保護他家裏人的安全,那她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然而,陸熏然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之後,冷冷地問了她一句,說:“你要我派人去保護那些殺了我孩子的人的家人的安全?”
然後,他就掛斷了電話。
祝以寧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就知道陸熏然定然是不會派人出來的,她的心一下子猶如墜入了深穀,忽然就覺得十分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