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娘多慮了，我們並未這麼想。”顧子衿聲音冷冷道。
這時下人泡好花茶送了過來，穆清歌喝了一口，起身道：“想來張神醫她們應該是還未下山，倒是我們擔心的有些多餘，既然這樣，我們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擾了，程姑娘，告辭。”
說完，同顧子衿並肩離開。
身後，程玥眯了眯眼，目光深邃的望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從桌上端起那杯花茶，看了不看的悉數倒在了地上。
穆清歌同顧子衿走在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半晌，還是穆清歌先打破了沉默道：“這事你怎麼看？”
“說不好，我先派人找一找再說吧。”顧子衿麵色凝重，至少從程玥的表現來看，要從她那裏得到什麼消息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兩人回到院子裏，剛一進去，便看見了吳老大跟六兒候在那裏。
顧子衿知道這些事穆清歌想自己來做，便也沒有要管的打算，衝著兩人微微頷了頷首便兀自進去看那些堆成山的書信去了。
這邊，穆清歌帶著兩人在院子裏坐下，丫鬟就在一旁搬了個爐子過來煮茶。
“姑娘。”吳老大抱了抱拳，一如既往的穩重。
“嗯，說說這段日子大概都發生了些什麼吧。”穆清歌點了點頭。
“好。”吳老大嚴肅道：“一開始，張大海和跟著他離開的一群人一出城便準備往王城走，我一直謹記姑娘吩咐想著讓他們看看苗疆真實的狀況，便一直想找機會把他們往四麵的戰場上帶，可誰知一路上苗疆的情況比我想的還差，根本就不需要我再去那麼做，沿路經過的城池皆是烏煙瘴氣，民不聊生，苗王將賦稅提到了天價，百姓苦不堪言，且現在苗王還強製性的征兵，連孩子和上了年紀的老人都不放過，要他們上戰場不是要他們去送死！”
說著說著，吳老大捏緊了拳頭，目光憤憤，“張大海一開始還不相信，以為是我們安排好的，於是便帶著一眾人又跑了好多地方，可每座城池大同小異，幾乎都變成了這個樣子。”
“唉。”穆清歌歎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姑娘，你一定要救救苗疆啊。”吳老大聲音裏帶了哽咽，可以想見，若不是真的心懷憐憫，他絕不會露出這般悲傷的神態。
“我盡力。”穆清歌眉眼染上了一抹愁色。
苗王親小人，遠賢臣，眼下已經失了大勢，且他還不停的征戰四麵樹敵，整個苗疆已經陷入了外強中幹的境地，隨時都有可能被吞並，要救談何容易。
吳老大顯然也是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眼睛紅著道：“姑娘，我們寧願你跟顧王爺接手苗疆，也不願別的豺狼虎豹將苗疆分食，你別看苗疆不如天齊地大物博，兵力也不夠強，可我們卻能讓周圍得國家都忌憚那也是有真本事的，若是您願意，我願助姑娘一臂之力成為新的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