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歌看著白洛月,若問她認識的所有人中有誰是最為溫文爾雅的話,那一定非眼前這個人莫屬了。
不似楚離所裝出來的那般溫潤如玉,他是真的打從骨子裏就是的這樣的一個人。
或許是因他做事向來光明磊落,完全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所以也就沒有聽明白她的暗示。
不過很多事她隻能點到為止,他不懂也沒辦法,就算是這樣問她,她也不可能說太透。
禮節性的露出一個笑容,穆清歌淡淡道:“沒什麼意思,白公子要真想知道,就自己慢慢揣摩吧。”
說罷,便邁開步子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身後,白洛月在原地佇立良久,他看著穆清歌的目光中帶著好奇,直到女子的身影完全沒入院中,才轉身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眼見未必為實……他總覺得,穆清歌是在告訴他什麼。
第二天,碧空如洗,萬裏無雲。
一大早,穆清歌是被房外傳來的簫聲吵醒的。
這簫聲悠揚極了,久久繞梁,就像是能感受到這簫聲的主人的坦蕩胸懷一般。
穿好衣服走出去,穆清歌一眼便看到了一身月白衣袍的白洛月正站在一棵樹的樹蔭下便吹著蕭邊衝她笑著。
想來是昨夜太晚,這人便在這裏留宿了一晚吧。
可他這一大早的唱的這是哪出?!
略微思索了一番,穆清歌無視對方燦爛的笑容,默默的轉身走了回去,不一會兒,又走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手裏儼然已經多了一個包袱,這包袱正是她昨夜帶回來的那個。
穆清歌幾步過去將包袱往白洛月懷中一塞,十分真誠道:“白公子,這東西都給你,你就別守在這裏了。”
她算是怕了他了還不成嘛,不就是拿了一包草藥,這還沒完沒了了。
簫聲戛然而止,將雪白的玉蕭插入腰間,白洛月看著手中被突然塞過來的包袱有些不知所措,於是疑惑的抬起頭跟著穆清歌大眼對小眼。
氣氛有些尷尬,穆清歌幹咳一聲,正色道:“白公子,誠然你這種嫉惡如仇的性情十分讓人敬佩,可民女這也沒犯什麼大錯,不用一直揪著不放吧。”
這樣一說,白洛月瞬間明白過來她是誤會自己的用意了。
和煦的笑起來,白洛月將包袱還給穆清歌,“穆姑娘,你誤會了,隻是苗王有召,白某眼下得趕去王宮,可因昨夜的唐突,今日不想不告而別,所以才會這般,畢竟男女有別,你的院子白某也不好直接進去。”
“原來是這樣。”
穆清歌點點頭,“民女知道了,白公子走好。”
“…………”
白洛月愣了愣,好一陣才反應過來對麵的女子這是已經在跟自己道別了,不由得有些無奈。
想他從記事到至今,還是第一次這般不被女子待見呢。
以往的那些女子,哪個不是削尖了腦袋恨不得往他身上貼,可穆清歌倒好,看起來話都懶得跟他多說一句。
白洛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可也隻好順著穆清歌的話抱了抱拳道:“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