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聽完後,阿豆卻笑了起來,“其實奴婢知道,奴婢嚐到了味道,哪有毒藥是甜的。”
顧王爺跟夫人啊,都是好人呢。
“你知道?”穆清歌有些驚訝。
“嗯。”
穆清歌旋即幹咳了一聲掩飾掉略尷尬的神色,阿豆都能看出來的事她都沒看出來,看來當初自己還真是夠蠢。
難怪顧子衿有段時間老說她蠢,原來不是沒有依據的。
“夫人,總之,奴婢是不會走的。”阿豆信誓旦旦道。
“隨你自己吧。”穆清歌倒是怎麼都可以。
天色漸暗,她吃過晚飯後一直坐在窗前看書,阿豆最終還是留了下來,過了一會兒,端來一杯茶。
她知道今夜穆清歌是不會睡的,因為她還要等顧子衿夜探城外的結果。
於是主仆二人一直在屋內候著,到了半夜的時候,院子外總算是有了動靜,顧子衿風塵仆仆的從外邊進來。
“怎麼樣,可查出來了?”穆清歌上前問道。
“你哥哥同阿梨,確實在城外的軍營中,我跟張神醫商量著事不宜遲,今夜再去一次將他們救出來,免得夜長夢多。”顧子衿答道。
“我也去。”穆清歌上前一步。
“你在這裏好好呆著,哪兒也別去。”
顧子衿沉聲說著,揉了揉穆清歌的頭發,語氣柔和下去,“等我回來。”
說罷,也不等她再回答就匆匆出了門。
而穆清歌隻好留在陶府,一直提心吊膽的等著。
天蒙蒙亮的時候,整個邑都靜謐無比,穆清歌一夜未合眼,免不了有幾分疲態。
這時,雲胡院子那邊的婆子忽然驚慌失措的跑過來喊道:“夫人,雲姑娘離開了,您看這個。”
穆清歌眉頭一跳,接過婆子手裏的信紙打開,隻見上邊寫著四個字:後會無期。
字跡娟秀而柔媚,像極了她這個人一般。
原來,她昨日真的是在向她訣別,可是她一個女兒家,還懷著身孕,能去哪裏!
穆清歌麵露憂色,將信紙一捏,沉靜道:“帶人去找,時值兵臨城下,她一定出不了城,應當還在邑都內才是。”
“是。”婆子一聽,立時恭敬的退下去找人了。
這時,院子外忽然響起一陣雜亂的聲音,穆清歌剛過去,就看見顧子衿身負重傷,正被人扶著走了進來。
“你受傷了!”穆清歌眸光中閃現出一抹訝色,趕緊過去代替一名侍衛將顧子衿扶住。
“清清,隻救到了阿梨,你哥哥他……並未帶出來,途中被陶元城發現了。”顧子衿臉色十分難看,語氣沉重道。
“發現了!”
穆清歌渾身一怔,可也沒接著多問,而是將顧子衿扶著往房內走,“張神醫呢?讓她先看看你的傷勢如何再說。”
“無妨。”顧子衿麵色沉寂,默了默,“清清,抱歉。”
他沒有做到他所答應的。
穆清歌頓了一下,搖搖頭,“沒事,我知道你盡力了。”
目光中湧出一抹黯然,繼續道:“雖免不了皮肉之苦,可想來哥哥暫時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陶元城不會直接殺掉穆清梵,他應該會將利益最大化,比如——
讓她去換穆清梵。
眼下陶元城應該是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殺之而後快,而他自然也知道自己定是不會眼睜睜看著哥哥死,所以一定會同意他的要求。
張神醫將阿梨安頓好後才趕來了陶府,將顧子衿的傷勢控製住,張神醫道:“阿梨說,將她們抓去那裏的是以前你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叫聽若。”
“聽若!怎麼會是她!”穆清歌隻感覺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會不會是看錯了?”
怎麼會是聽若呢,她一直率性活潑,一直對自己衷心耿耿,且不說她為什麼會在陶元城的軍營,她抓哥哥跟阿梨做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自腦子裏炸開,穆清歌有些激動。
“確實是聽若。”一旁,顧子衿跟著附和道。
初見聽若,他便認出這是跟在穆清歌身邊的丫鬟,以為是被一同抓來的,便要一起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