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姐姐正在商量過幾日去寺裏為孩子祈福呢。”雲胡隨意胡諏了個謊話道。
“去寺裏?”
陶元城忽然頓了一下,神色嚴肅道:“近段日子可能要不太平了,你們留在府裏,哪兒也別去。”
“這……”雲胡沒想到隨意說了個謊話卻說到了命門上。
不過她心思玲瓏,見陶元城沒有細說的意思,也就沒有去問,轉而咯咯一笑,“既然不太平,不去便不去,我可得護著這孩子平安出生呢。”
聽到雲胡這話,陶元城臉上閃現出一絲柔和,“能聽話便好。”
“妾身幾時又沒聽話過。”雲胡依舊笑靨如花,可笑意卻未及眼底。
陶元城看著雲胡,沉默下去。
確實如她所說,她一直是聽話的,而且是十分聽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也從來不會違背他的意思。
可有時候,他竟然在想,假如她能違背一下他,按照自己的意思去活著,或許就不會是那麼一副什麼事都不在意的樣子了吧。
他從她身上看得到順從,卻看不到愛意。
而從穆清歌身上,他也是看得到順從,卻看不到愛意。
這兩個女子,明明都是他的人,為何卻總有一種疏離的感覺,陶元城驀然覺得有些荒蕪,眼神深邃起來。
說到穆清歌,雖住在一個府邸,他更是好些時日不曾見過了,而今見到,總覺得她與先前有些不一樣,具體卻又說不上哪裏不一樣。
依舊是眉眼清清,淡漠於世的樣子,也依舊是一身白衣,不怎麼愛跟他說話。
可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似乎……似乎是她整個人更多了一絲韻味,不似之前那般青澀。
許是有了身孕的緣故吧,隨著月子的增加,平添了這樣的韻味罷了。
陶元城這樣想著,一把拉住穆清歌道:“近來可有不舒服?”
“沒有,多謝大人關心。”穆清歌答道,一邊不著痕跡的將自己的手掙脫出來。
一旁雲胡趕緊解圍道:“大人真是偏心,妾身也有孕在身,怎麼就不見你問問我。”
“太醫就差住你的院子了,天天檢查著,有何好問的。”陶元城今日心情看起來不錯,難得有耐心的解釋道。
聞言,雲胡頓住,這話倒是不假,怕她再有個什麼意外,陶元城特意讓太醫天天來為她調息將養,也算是上心無比。
若是普通人家,或許遇到這樣一個男子平淡的相伴一生也不錯。
錯就錯在,他並非普通人也不願意做普通人,注定,是平淡不了的。
三人曬了一會兒太陽,曬的渾身熱烘烘的,有些難受,便各自回了院子。
可令穆清歌沒想到的是,陶元城跟著她一起回了院子。
“大人還有事?”穆清歌有些始料未及。
“怎麼,我來自己夫人這裏,還必須得有事?”陶元城一聽她這話,頓時有些不悅。
“自然不是。”穆清歌忙否認道:“我隻是覺得你應該多陪陪雲胡。”
“你倒是謙讓,別家的夫人,誰不希望夫君能在自己這裏多呆,而你倒是特立獨行。”
陶元城語氣不佳,“穆清歌,你該不會是有什麼事瞞著本大人吧?!”
穆清歌心頭一跳,麵上卻是鎮定自若道:“怎麼會,大人若是懷疑,大可派人查一查。”
看著穆清歌坦坦蕩蕩的樣子,陶元城冷哼了一聲,“沒有便好,進來吧,我想同你單獨說說話。”
說完,率先朝著屋內走了過去。
穆清歌隻得跟過去,兩人坐到榻上,阿豆泡來茶,陶元城喝了一口才開口道:“前幾日顧王府失火,想必你已經知道了,怎麼,你就不擔心顧子衿嘛?”
“大人說的這是什麼話,顧王爺哪裏輪得到我去擔心。”穆清歌神色未變,遊刃有餘的答道。
“是嘛。”陶元城深深的看她一眼,似乎在確定她說的話的真假。
半晌,才繼續說道:“你能這麼想,很好,眼下你畢竟已經有了咱們的孩子,本大人希望你一心一意的服侍本大人,最好不要再有其他的什麼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