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嗎?”穆清梵有些奇怪。
“我怎麼可能知……”話說到一半,忽然頓住。
穆清歌沉默了,上一世,她一心撲在陶元城身上,她知道他的每一件事,卻連自家的這種大事都不知道。
而這一世,也沒怎麼仔細過問過,導致現在才知道。
看出穆清歌神色的不對勁,穆清梵笑了笑,“不知道便不知道,現在我告訴你就可以了。”
“嗯。”穆清歌點點頭,情緒好歹緩過來些。
有地契,事情就更好辦了。
本來她還打算跟林管事裏應外合一家一家的滲透控製,如今看來那根本就不用嘛,直接帶著地契去找皇上做主不是更為直接。
如今陶元城兵權在握,皇上絕對不希望他再掌控第一商會,她帶著地契去求皇上做主,是有理有據的,那麼皇上肯定會向著她說話,一切還不是水到渠成。
穆清歌有些哀傷,突然心疼起自己為了收買林管事花的那些冤枉銀子來。
想好這條路,那麼便是怎麼才能進宮麵聖的事了。
穆清歌有些頭疼,若非什麼大事宴請她,她平日裏很難見到皇上,畢竟人家跟普通人不一樣,日理萬機的,豈是說見就見。
若真那麼容易見,隻怕整個邑都從城頭排到城尾都是要麵見皇上的了。
人往往遇到爭執不休事,不論大小,都喜歡找權威的人來評判對錯,而整個天齊試問還有比皇上更權威的人嗎!
到時候,皇上也不用處理國家大事了,處理的盡是張家的雞在李家的雞窩裏下了個蛋,這個蛋應該是張家的還是李家的這樣的問題了。
穆清歌歎一口氣,總歸車到山前必有路,萬一哪天皇帝主動找她了呢。
這樣想著,穆清歌囑咐道:“這事容我再具體想想,哥哥一定要把地契收好了。”
“這個是自然,你放心吧。”穆清梵答道。
聊完了正事,穆清歌又在穆府坐了會兒聊了些別的。
期間她一直也有觀察著聽若,可是聽若的樣子卻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說話時也一如既往的處處維護著她。
穆清歌不由得有些愧疚,看來果然是她想多了。
傍晚的時候,她才帶著阿豆回了陶府。
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陶元城,他似乎又開始忙了起來。
晚飯是跟雲胡一起吃的,她的胃口不錯,心情似乎也挺好。
穆清歌笑著道,“有了身孕就是不一樣,如今吃的都比往日多了。”
雲胡輕巧的用勺子喝著雞湯,挑了挑眉,媚聲道:“這是自然,須知我不是正室,可不得拚盡全力好好生下孩子為自己在府裏奪得一席之地。”
“那倒是,且你這孩子,可還占個嫡字呢。”穆清歌掩嘴一笑。
“說到孩子,你這慌都撒了幾個月了,按說都應該顯懷了才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雲胡說道。
“無妨,我已經想好解決的辦法了。”穆清歌眸子閃了閃。
“你想好了就好,可別像我,走一步看一步,前途不明,糟糕的很呢。”雲胡嬌笑起來,明明是很沉重的話,語氣卻是不當回事的。
看著這樣的雲胡,穆清歌心裏十分感觸。
其實她並非沒心沒肺,等同於大智若愚一般,她就是承受的太多了,反而才會做出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吧。
不過她既然什麼都沒說,她也不會傻到去問。
或許每個人都有一段不能擺出來說的晦暗往事吧,隻能獨自在夜裏默默的舔舐著那些千瘡百孔的傷口,顧影自憐。
吃完飯,便回到院子裏休息了。
夜裏,半睡半醒之間,又一次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梅花香味,依舊是有一雙胳膊將她緊緊的摟在懷裏。
耳畔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她耳邊輕輕說著:“便是做了再信誓旦旦的決定,卻依舊抵不過想要來看你一眼的心。”
這個香味,這個聲音,是顧子衿……
穆清歌覺得自己大概是中了那倒黴王爺的毒了,以至於做夢都夢的這般真切。
但這感覺卻叫她覺得極為舒心,再加上昨夜一夜未眠,很快就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