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非是她害了人家!
穆清歌沉思起來,得想個辦法救他一命。
可今天這事府裏大多人都看見了,瞞是肯定瞞不過去的,怎麼辦才好呢。
正絞盡腦汁的想著,一旁陳風忽然開口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給個痛快的!”
默了默,穆清歌道:“先押下去吧。”
現下當著眾人的麵,她也不好做什麼,還是先關起來才不會惹得陶元城起疑心。
那這麼來看的話,那群女子刺客確實跟陳風沒什麼關係才對,首先陳風沒有那樣的魄力去指使那群女子,再者他是為了他弟弟,要報仇也確實犯不著找她。
那刺殺她的到底是什麼人呢!穆清歌歎一口氣,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毫無頭緒。
這時,窗外忽然黑雲壓城,狂風大作,空中不時的出現閃電,隱隱伴著雷聲。
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穆清歌望了望窗外,這樣的天想出門是決計不行了。
於是走過去將窗戶關好,繼續坐在榻上看著醫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窗外響起了劈裏啪啦的響起了雨點砸落的聲音,雷聲越來越大,轟隆之聲響徹天地。
期間阿豆來找她了,表示她思慮良久,終歸還是決定繼續跟隨在她身邊。
穆清歌怕她年齡小把很多事情想的太簡單,又推心置腹的說了一些很直白的話給她聽。
畢竟跟著她,確實有可能性命不保。
其實對於一個女兒家來說,嫁個夫君相夫教子,再不濟也要安安穩穩的過一生才是最好的。
而她還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她希望一開始就告訴阿豆接下來要麵臨的事,她的心裏也才好有些準備,不至於到時候被嚇傻了。
聽完後,阿豆依舊目光堅定的說她的決定沒有變,穆清歌笑著點了點頭,“如此,今後便要麻煩你了。”
“是夫人買奴婢回來,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奴婢也理應跟著。”阿豆答道。
既已表明了態度,她便出去忙了,穆清歌則繼續看書。
剛看了沒兩頁的時候,麵前忽然一暗,光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
穆清歌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隻感覺身體猛然前傾,被緊緊的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聞著熟悉的味道,穆清歌整個人忽然怔住。
這個懷抱,是壓在心底最深處的念想,是藏在夜裏最輾轉反側的傷。
可如今,他就站在她麵前,緊緊擁她如懷中。
一切太不真實,就像是自己又做了一個夢,畢竟兩人已經說的那般清楚,哪裏還會再有什麼瓜葛。
“真的是你嗎?”穆清歌忍不住輕輕道。
“清清……”
泠泠的聲音自他嘴裏吐出,帶著萬般的歉疚,“對不起,又叫你差點身陷囹圄了。”
“嗯?”
顧子衿將她放開一點,解釋道:“那些女子皆是張神醫的人,她們武功高強,便是當初的連隱也不敢直接同她們幾人同時硬碰硬,我知道這件事後腦子裏隻想著過來看看你是否安好。”
說著再一次將她緊緊的抱住,聲音聽起來像是有些哽咽,“清清,你沒事,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穆清歌用力的回抱著顧子衿,末了,鬆開後不解道:“你說那些刺客是張神醫的人?”
虧得她一開始還特意把張神醫的嫌疑給排除掉,誰知真的是她。
如今她已不算做顧子衿同阿梨之間成親的障礙了,她為什麼還是不放過她?!
“嗯,你近些時日盡量少出門,待我把這事處理處理再說。”顧子衿已經恢複了平時的語調,揉了揉她頭頂的青絲道。
“好,我知道了。”
穆清歌點點頭,忽然覺得哪裏怪怪的,身上也黏黏膩膩的有些不舒服。
低頭看時,頓時慌亂的一把推開顧子衿雙手護著胸口道:“你……你怎麼渾身濕透!”
原來,顧子衿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幹的地方了,他的衣襟上發梢上全是水,滴答滴答的往下滴著,站的地方也早已經濕了一大片。
而穆清歌被顧子衿抱了這麼久,衣服自然也跟著浸濕了。
偏偏她還穿著薄薄的白色煙裙,衣服一濕,緊緊的貼在身上,印出裏衣上素雅的蘭花,隻得用胳膊抱了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