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元城自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穆清歌冷聲道:“陶大人能否換個條件。”
“不能。”
聲音低沉,陶元城直接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穆清歌身邊道:“本大人早就說過,你想嫁給顧子衿,那是做夢!如今我倒要親眼看著你夢醒,這破碎的滋味一定很美妙。”
“你為何就不能放過我!”穆清歌忽然加重了語調,眼底閃過一絲哀傷。
“陶元城,自始自終,我又何曾欠過你什麼。”
“何為欠,何為不欠?早在當初你非要嫁給我的時候,一切就已經攪在一起捋不清了。”
陶元城冷笑一下,繼而將穆清歌闊步拉到空曠的院子裏,指著空曠的庭院中間道。
“好好看看,再過幾個時辰,這個地方就是為你哥哥準備的。”
借著月色,穆清歌可以很清晰的看見院中擺著一個刑架。
刑架的旁邊,放著幾把鋒利的刀。
穆清歌一個寒顫,汗毛倒豎。
沒想到陶元城竟準備的如此周到。
“陶大人真的一點舊時情分也不顧及嘛?”穆清歌雙目有些失神道。
“你當初在大殿退親時可有顧及過舊時情分?”陶元城語氣諷刺。
穆清歌抬起頭,努力想看清楚陶元城的樣子,月色下輪廓卻有些模糊怎麼也看不清。
最後隻是化作風輕雲淡的一個笑來,“那麼我為何非要退親呢?”
聞言,陶元城愣了愣,他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既是退親,便是她背叛了他,這有什麼好說的,想著,臉上騰起一絲不耐煩。
“不管你說什麼,都不會改變本大人的決定。”
說罷,命直接人將穆清梵押了上來。
看到穆清梵,穆清歌忙幾步跑了過去,卻見穆清梵本是清秀的臉上此時已經布滿了血汙。
不僅僅是臉上,全身也是一樣。
顫抖著手就要將衣服撥開看看,卻被穆清梵氣息奄奄的阻止道:“小妹,別看了。”
“哥哥……”
穆清歌心疼不已,轉過頭麵無表情的對著陶元城冷冷道:“陶大人,你說過給我三天時間的,時間未過,為何要對哥哥下此狠手。”
“本大人隻是保證三天內不殺他,可並不是指動都不動。”
陶元城輕哼一聲,命人將穆清歌拉開,然後再把穆清梵綁在了刑架上。
這時有丫鬟搬了凳子茶水出來放在一旁,陶元城怡然自得的坐過去,衝著穆清歌招招手,“還差幾個時辰,不如過來坐坐。”
穆清歌臉色沉下去,眼睜睜看著穆清梵被綁在那裏卻沒有任何辦法。
“陶元城,你有什麼氣衝著我來,何苦為難哥哥!”
“衝著你?”陶元城倚在凳子上細細的品味著這幾個字。
其實他心底清楚的很。
穆清歌並不怕死,衝著她隻會沒有任何效果,徒勞無功。
正困頓著,一個嫋娜的身影忽然翩遷而至。
“喲,這是在幹嘛呢,怎麼弄的如此大的陣仗。”
聽見這聲音,陶元城的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語氣不悅道:“你來做什麼!”
雲胡嬌笑著走到陶元城身前,腰肢輕輕一擰,便躺坐到他的懷裏。
她一頭水一樣柔美的青絲流瀑般傾斜下來,恰倒好處的披散在微削的香肩之上。
伸出一隻手勾起陶元城的下巴,雲胡眨了眨眼道:“大人久久不去歇息,妾身一個人寂寞難耐,隻得出來尋尋大人的蹤影了。”
雲胡的話若有所指,再配上勾人的語調,立時叫在場的所有男子看的口幹舌燥的。
陶元城眉頭跳了跳,喉結止不住的上下動了動,墨黑的眼眸含著淡淡的溫怒。
她就不懂得什麼叫做大家閨秀嗎,哪個正經的女兒家會像她這樣明目張膽的說出這些話。
“下去。”
陰沉的兩個字從嘴裏說出。
雲胡似乎並不意外,稍一用力,便輕盈的站了起來,秋波微轉的歎息一聲。
“大人還真是不懂得如何憐香惜玉,莫非是因為穆姑娘在嗎?”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陶元城眉頭一挑,語氣更加不悅。
“是,妾身明白了。”輕輕一福身,雲胡便不以為意的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