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兒騎虎難下。
在不少人的催促下終是妥協道:“好,我去叫他出來。”
穆清歌眯了眯眼,衝著一旁的連隱道:“你跟上去看看。”
說完忽然有些後悔,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越矩了。
畢竟連隱是顧子衿的人,她不該吩咐的這般順口。
隻是自己這裏沒有個會功夫的人,怕貿然跟上去吃虧這才叫了連隱的。
顧子衿看出穆清歌的顧慮,不動聲色的使了個眼色,連隱便跟了上去。
不多時,李欣兒帶著一個身著藏青色褂子的男子走了出來。
“你便是禦廚?”顧子衿沉沉問道。
“是,奴才參見王爺。”
那男子說著跪下行禮道。
“嗯。”顧子衿點了點頭。
似無意道:“果然眼生的很,不曾見過。”
“是,王爺乃千金之軀少有進禦膳房的時候所以不曾見過奴才。”
男子恭敬甚至帶著討好的語氣解釋道。
“既是禦廚,你出來做事可有經過允許?”
“奴才是經過總管允許的。”
男子對答如流道沒有任何破綻可尋。
李欣兒在一旁挑釁般的看了一眼穆清歌。
痛快的笑了笑:“皇叔放心好了,沒有允許的事欣兒怎敢擅作主張。”
“你說的不錯,可皇家的事畢竟馬虎不得,還是待本王明日進宮核查一下才好,你叫什麼名字?”
顧子衿不理李欣兒而是盯著跪在地上的人道。
“奴才……奴才……”
男子忽然有些結巴,額頭直冒冷汗,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奴才名喚江左。”
“本王知道了,下去吧。”
顧子衿說著便不再多問。
穆清歌也不著急。
她明白,有的東西與其讓別人指出來,遠不如讓他自己戳破來的力道強,還能避免李欣兒反咬一口說她們誣陷誹謗。
這也正是顧子衿的高明之處,他不過是要一步步攻破江左的心理防線。
“王爺不再問點別的?”
果然,江左有些驚訝的問道。
“嗯。”顧子衿站起身,像是給眾人一個交代般的道:
“這禦廚本王不認識,有負眾望了。”
他隻說自己不認識,卻也並不說這禦廚是假的。
注意著這邊一舉一動的百姓聽完坐不住了。
“王爺竟然不認識?!”
“這是怎麼回事?”
“總不會是太子妃隨便找了個人誆我們吧?”
“怎麼可能,太子妃那般的身份地位,會吃飽了撐的來誆你幾個小錢!”
“就是,王爺近段時間才回邑都不說,就算一直在邑都,誰能保證認識每一個廚子。”
一群人各抒己見嘈雜不已,有站李欣兒那一邊的,也有站穆清歌這邊的。
良久,李欣兒目光深深的看向顧子衿。
“皇叔這是非要同欣兒過不去了?”
“太子妃多心了。”
顧子衿說著就要離去。
不妨江左忽然一把抓住顧子衿腳邊的衣衫道:“王爺明日真要進宮去問?”
“是。”顧子衿答的簡略。
江左臉色一白,手抖著從懷裏摸出一塊腰牌道:
“王爺何必多跑那一趟,您看這個,隻有禦膳房的人才有的。”
顧子衿接過凝眉看了看,確實是那裏的腰牌無疑:“這麼說你果真是禦膳房的人。”
“是,是。”
江左見顧子衿認出了腰牌臉上一喜,以為顧子衿會就此作罷。
哪知他看了看就將腰牌還回去道:
“這一趟,本王不會省。”
“王爺都已經見過腰牌了,為何還不放心?”
江左露出一抹恐慌著急道。
“這個應該是要問你自己。”穆清歌悠悠的接過話來。
“如果心裏沒鬼,你怕什麼。”
“奴才並…並沒有…怕。”
江左的嘴唇直哆嗦,整個人都是呆呆的,再沒了一開始過來的鎮定。
這是還不打算承認了。
穆清歌想笑,也不再說話,看到顧子衿開始飄然往外走,忙跟了上去。
“王爺留步!”
這時江左忽然喊道。
幾人腳步頓住。
顧子衿慢慢轉身:“還有何事。”
“奴才………”
“江左!”
李欣兒狠狠的瞪了一眼過去:“還有什麼事改日再說,沒看到外邊還有那麼多人等著嗎?回去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