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隻是順便到這裏來散散步。”
“九點多出來散步,和我一樣,散步。”他笑了一下,心中明了了她的想法。她一定是和他一樣想到了今天是什麼日子,特意出來的吧。
她不想暴露對他的想法,拿好他的酒,輕聲說:“太晚了,我去買本子了。”
“那把酒給我吧!”
“別喝了!”
“給我吧,我想喝!”
他今天似乎有些衝動,她知道他一直克製著,偶爾也會有這樣想放縱的時候。她能理解他,就像上次她借著和聶雲海吃飯也想讓自己喝醉一樣。她真的不想他再為自己這樣壓抑了,很心疼。
“為什麼想喝?是不是心裏不痛快?杜明凱,走吧,我求你了。真的別留在這個家裏了,沒有任何意義。”她在他旁邊坐下來,勸道。
“你愛我,我也愛你,這就是意義。”他定定地看著她,很認真地說。
她到底還是把嫂子的身份給拋棄了,又一次跟他談起這個。
“你。別瞎說。”
“我瞎說了嗎?沒有!今天你為什麼會忽然出來走,難道不是和我一樣嗎?你每天在他麵前笑,是真的因為愛他嗎?一點也沒覺得勉強?要是你真能幸福,真快樂,也許我還會走。現在,我還是放心不下。”
“你別放心不下,我現在真的很好。沒有什麼勉強不勉強,這就是過日子,你明白嗎?你在這兒,我一看到你就愧疚,讓我怎麼能高興起來?”
現在能跟他在一起說話,她心裏都很緊張。雖然她很不希望自己這樣緊張,卻又控製不住。好在說出來的話語氣還是平淡的,沒透露出她內心的激動。
“你真想讓我走?真的不想看到我?”他灼灼地看著她。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遲疑,盡管她多想掩飾。
“是,確實不想見到你。”她言不由衷地說。
“你不敢麵對你自己的心!”他多想要抱住她向她證明,她是愛他的,喜歡看到他的。
每次出差回來,他能看出來她掩飾著的高興。他都知道,她不過是在克製壓抑。
“我。你看,今天的夜色多好,天空中隱約能看見星星呢。”她說了一半,忽然不提那個話題了,看向天空。其實她心中已經百轉千回,情意綿綿了。她想和他擁抱,想要互相傾吐相思之意。但她知道不可以,隻有無言。
她是想在這特殊的時刻,我們一起做一件不必太違背良心的事嗎?好,這樣也很好,不露痕跡,彼此懂得就夠了。
兩人一起看著天,都不說話,靜靜的,呼吸著冬日帶些清涼的空氣。
彼此的心中,有著不一樣的滿足,那是屬於心靈的交融。
生活又在平淡中繼續著,一個月後便是除夕了。
正在杜明凱和張建蘭商量著是在張家過年,還是到白家過年的時候,杜明凱忽然接到電話,白咪咪住院了。
“哥,你幫我通知一下我姐吧,告訴她一聲,咪咪發動了。不用你們來,你們好好過年就行。”阮素新在電話裏說道。
那時何曉初正在忙碌著貼對聯,聽到他說:“什麼?咪咪住院?”忙停下手中的事情聽。
“好,我知道了!你們在人民醫院?我馬上去,咪咪自小就沒那麼堅強,家人都在她身邊,她會感覺很安慰的。我一會兒就到!”
“咪咪要生了?”何曉初問。
“是啊,已經住院了,這小家夥真會挑時候。”杜明凱樂嗬嗬地說。
“走吧,我和你一起過去。”
“小玉,我也去吧!”肖勝春也聽到了,最近他一直對何曉初不錯。
“我也去!”張建蘭挺著大肚子說。
“你在家,你自己也不到一個月就要生了,別折騰了。”杜明凱對張建蘭說道。
她雖然想在關鍵時刻和小姑搞好關係,奈何肚子太大,行動確實也不方便,也隻得不去了。
“勝春,你也別去了,今天是除夕,我們都不知道在那兒陪多久。建蘭大著肚子在家,萬一有什麼事都沒人照應。再說今天大過年的,你去家裏就剩下媽和建蘭,怪冷清的。”
“小玉,你也走了,這年夜飯怎麼辦啊?”李華珍問。
“媽,晚上的菜我都準備差不多了,鹵菜都鹵好了,粉蒸肉梅菜扣肉也都做出來了,要是我沒趕回來您就炒兩個素菜就夠了。”
“也隻能這樣了,唉,這孩子早不生晚不生。”李華珍的話在杜明凱有點不悅的目光中收了回去。
何曉初聽到她的抱怨,心裏也有點不高興,這生孩子的時候是人能隨便控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