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武堂那邊殺戮聲越來越響,濃厚的血腥味飄蕩而出,無疑表明了那邊戰鬥的慘烈,此刻,鳳姨生命顯然岌岌可危。
“你保重。”張冥略顯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身形猛然暴射而出,越過庭院那破敗的圍牆朝武堂所在的方向射去。
在越過圍牆的刹那,張冥驀然回望著那座破敗不堪的孤墳,兩股清淚衝刷著臉上的血跡緩緩滴落,那一眼仿佛要將那一座孤墳深深的印在心裏。
風有點思念的味道,在那灰與藍交織的天澗,帶著一縷惆悵,挾著一片凝眸。
愛意猶如一條長河,左岸是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無法逾越的天塹。
是誰,當初在孤墳前哭聲成歌,承諾一生守護,不離不棄。
是誰,當初在孤墳前長醉不醒,一手雕刻育棺。
是誰,當初在孤墳前癡呆而立,一筆勾勒墓碑。
蒼茫大地一劍盡挽破,何處繁華笙歌落。斜倚雲端千壺掩寂寞,縱使他人空笑我。
張冥慘然一笑,此刻他多麼想持劍立於墓碑前,守護那個長眠於地的心愛女子,然而他不能,因為他的耳邊依舊徘徊者那一句。
“別給我廢話,張冥,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趕緊給我趕回葉家將鳳姨他救出來……”葉少寒以命創造機會,張冥怎能辜負葉少寒。
在離去的那刹那,依然回頭,張冥長天而嘯,嘯聲充滿了無奈之處。
默然朝武堂方向衝去,淚水落下,隨著微風朝那孤墳方向飛去,無力的擊落在地麵。
但願來年,淚水落地之處,能夠開出一世的思念與愛意。
那座孤墳在劍氣中搖搖育墜仿佛隨時便可倒落般,直至最後,墓碑已經被劍氣斷開,整個育棺材也隨之破裂開來,由於育棺能夠保持屍體不腐爛的緣故,裏麵伊人麵容依舊,數葉家子弟將不斷的朝孤墳聚集著,三名黑衣人冷笑的望著他們,那眼神宛如貓望著老鼠。
劍氣如洪流般,恐怖的威壓令數十名葉家子弟臉色慘白,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但是眼中卻是一片堅定之色。
漫天的行屬劍氣如狂風卷葉般席卷而來,眾多外門弟子眼中都流露出了絕望之色。
然而卻在這時,一道清脆的劍銀聲響起,劍氣如水遇到火般消散掉,黑衣人皆是一愣,隨即便朝後望去,無盡的威壓朝後方逼去,樹枝紛紛被壓折斷,那原本破敗的牆壁轟然倒塌,一道冷寂的身影浮現而出,身影搖搖晃晃,赫然是葉少信。
此刻,葉少信麵色猶如死灰一般,然而全身上下卻爆出一股恐怖的氣勢,朝三名黑衣人走來,步伐輕盈,然而卻出了雷鳴般的踏步聲,那洪亮的踏步聲落入三名黑衣人的眼中卻是晴天霹靂,那每一腳仿佛踏著他們的心頭。
“張冥少爺,這裏我便為你守護。”淡淡的寒意自葉少信漆黑眼眸閃掠而過,那眼神仿佛冬天裏麵的寒風,冷冷的刮著三名黑衣人的臉。
“尼瑪,居然是個死鬼,怕毛。”一名黑衣人嘴角微揚,眼中流露出一絲嘲諷之色,眼神陰冷的望著葉少信。
透過間隙,葉少信清楚的瞧見那倒塌的墓碑,身上的寒意更濃,身影徒然暴射而出,躍到那墓碑旁,咳嗽數聲,血跡順著嘴角掉落,聲音略顯沙啞道:“不要畏懼,他們再強也僅僅是靈師境武者罷了,縱然我等實力不濟,聯合起來實力定然不會弱於他們。”
縱然話雖如此,但是周旁的葉家子弟臉上的絕望之色絲毫不減,三名靈師巔峰武者聯合起來的實力可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其中一名黑衣人冷笑連連,身影緩緩的消失在原地,身形幾乎瞬間就跨越了二十米的空間,手中長劍狠狠的朝葉少信當空劈落,金色長劍爆出三米來長的劍氣,劍氣不斷的在劍尖跳躍著,宛如一頭暴怒的野獸,陣陣輕銀聲響起,龐大的壓力順著劍刃朝著葉少信的脖頸處劈去。
恐怖的氣勢令葉少信的身影不由一頓,原本便止住血的傷口處再次破裂開來,血液瘋狂的湧出。
氣勢沒有摧毀葉少信的意誌,身體好像化成了一根飄蕩的浮萍一般輕盈,但又好像依舊是如大山一般的威勢讓人心悸,猛然朝前劈出書簡。
縱然葉少信劈出數劍,但是依然抵擋不住黑衣人的攻勢,但是葉少信依舊未放棄,將大部分的劍元力集中於胸脯處形成一光盾,然後冷笑數聲,腳尖碰出數股劍氣,長劍直握,朝黑衣人直衝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