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琪覺得自己還是幸運的,比如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遇到了那樣善良的老板娘,比如在被自己那樣的折騰之後還依然健康的孩子。
珍琪坐在床上,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翻著病例一臉冷峻的年輕醫生,這個醫生工作的樣子讓她想起了劉子夜,那個被自己定義為最有匪氣的醫生。
想到劉子夜珍琪便忍不住笑了笑。
“還有心情笑。”年輕的醫生瞪了珍琪一眼,“懷孕了還喝酒,吃那些辛辣的食物,簡直是胡鬧。”
珍琪看著那張嚴肅臉,吐了吐舌頭,“我不死故意的啊。你不是也說了寶寶沒有影響嗎?”
“胡鬧。”年輕醫生又瞪了珍琪一眼,“這次算你走運,你們這些女孩子就不能負點責任嗎,萬一孩子有什麼影響自己怎麼辦?”
怎麼辦,這個問題珍琪從來沒有想過,不過現在想起來卻是冷汗林琳,如果這一次醒來醫生告訴自己孩子有影響那麼自己一定會在悔恨裏度過餘生。
寶寶對不起,珍琪埋著頭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這些天媽媽太自私了隻想著自己,你能原諒媽媽嗎?
“你也別太擔心,現在孩子和健康,下次注意就是了。“年輕的醫生看著珍琪紅紅的眼圈,輕輕地咳嗽了一下。
“你發放心,我不會了了。”珍琪擠出一個微笑,堅定地說道,“這個孩子是我最重要的寶貝,我會好好保護他的。”
出院之後,珍琪和老板娘告別了之後,坐上了去家鄉的火車。
珍琪隻在老家呆了幾天變離開了。
離開家鄉的時候,珍琪站在自己家裏的陽台上,站在宋瑜曾經戰國的地方,看著夕陽紅霞,那一刻珍琪在心底告訴自己,她一定回來,不管多遠都會回來。
珍琪之後去了重慶,隨後是北京,如同逃離一樣從一個城市穿越到另一個城市,最後,到達了巴黎。
上一次來的時候還有手續費陪著自己,如今卻是孤身一人。
珍琪獨自背著一個簡單的包,手握著一場巴黎市的地圖,用生疏的英語問路,走過一條條陌生的大街,擦肩而過的是不同膚色的人群。
走了那麼多條街,看過那麼場風景,在廣場上看遊離的畫家坐在廣場中央畫畫,珍琪蹲下身子給白鴿喂食,那些鴿子,最後一呼而散,又飛去了哪裏。
在瑪德蓮教堂,珍琪坐了很久,麵對空蕩的教堂裏,她告解,在神父的麵前,懺悔自己這些年所背負的罪責。
回到下榻的酒店,珍琪躺在酒店的床上,腿酸疼得不能再動彈,她看著天花板,眼睛都是模糊,她經曆了生離,亦經曆了死別,還有什麼,比這些更可怕。
離開濱海已有一個月,這期珍琪除了和手續費和洛洛多有過聯係,濱海的那些記憶似乎與她徹底剝離,關於宋瑜的消息,她一點也沒有得到。
在巴黎的日子裏,珍琪總是會在深夜裏握著手機,手機震動,她坐起身子,期盼著是宋瑜的音訊,打開之後,卻隻是一些無關的廣告短信。
珍琪換了號碼,宋瑜也換了號碼,她在巴黎,他在濱海,真氣象這樣遙遠的距離,他們又怎麼能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