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來真的？”
“我說過，我有喜歡的人。”林通再度重申，然後便隻顧吃飯，不再多言。
她看中了他，她願意延長，可他卻不願意。
黎文墨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但轉眼就被冷色替代。她把碗筷往前一推，站起身來。
林通抬頭望去。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短西裝，長發紮起順在背後，隻留兩縷青絲順下耳前。單人赴約，她穿了一條牛仔長褲，腳下是一雙白色運動鞋，青春氣息十足。
單手抓起手提包，她把文件袋塞進裏邊。
“你慢慢吃吧，我有點事，得先走了。”
黎文墨語氣天生便透著一股寒氣。交流這麼久，林通也算習慣了。她說話冷，但本意並不冷。
點點頭，他也不阻攔，隻道：“注意安全。”
“會的。”
戴上帽子和墨鏡，黎文墨出了包間，孤身一人，踏上了前往風都的旅途。
林通看著她的背影，腦中隻浮現兩個字。
孤獨！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道難過的坎。
她過得並不容易。
林通搖搖頭，隻希望下次別來這兒吃飯。因為莫名其妙有點壓抑。
隨手摁下傳話器，他說道：“五號包間，麻煩取三個打包盒。”
這次黎文墨隻吃了幾根花椰菜，喝了一杯酒，算是又便宜自己一頓大餐。林通吃不了這麼多，索性使用傳統異能，一餐變兩餐，節約到底。
……
黎文墨開車回家，然後打電話叫來李欣。
黎文墨有兩輛車，一輛輕跑，今年剛買，放在天水都使用。另一輛則是法拉利，價值不菲，僅在風都時使用。
公司還給她派了輛保姆車，由李欣駕駛，用於接送黎文墨。比如到機場，就得靠李欣來送。黎文墨乘飛機去風都，李欣則自行開車去。
由於本次行程不公開，黎文墨一人便可。再者，她正處於雪藏期，沒有那麼多人供她使喚。
聽到黎文墨要走，齊芳縱使百般不舍，但還是趕忙下樓來送她，道了聲：“路上注意，到了記得打電話。”
和幾年前上學時一樣。
黎文墨心裏難受，可麵色不變。畢竟李欣在場。
告別母親，黎文墨直奔天水機場。
李欣開車，黎文墨在後座休息，無所事事，便拿出手機，打開科幻時代APP，準備重溫《流浪蘭星》。結果一登錄，就接到係統通知——關注的作家發布了新作。
黎文墨這個賬號是新號，關注的作家僅有一位。
那就是林通。
找到林彥祖的作家頁，她很快便看到隻更了三章的《球狀閃電》。
球狀閃電，什麼東西？
黎文墨不懂，隻以為是球狀閃電是球形的普通閃電，這是關於如何掌控雷電的故事。
但稍微一讀，她便為之動容。
【“所以，美妙人生的關鍵在於你能迷上什麼東西。比如我——”爸爸指指房間裏到處擺放著的那些小幅水彩畫，它們的技法都很傳統，畫得中規中矩，從中看不出什麼靈氣來。這些畫映著窗外的電光，像一群閃動的屏幕，“我迷上了畫畫，雖然知道自己成不了梵高。”——劉慈欣《球狀閃電》】
黎文墨喃喃自語。
“人生的關鍵，在於你能迷上什麼東西。”
“我迷上了畫畫，雖然知道自己成不了梵高。”
這兩句話極具穿透力，從文字中迸發，穿入黎文墨的山峰、沒入她的胸膛，找到那顆沉寂的心弦，如春風一般輕拂而過。
嗡！
大腦一顫，黎文墨聽到了久違的樂聲。
那是她初學鋼琴時的琴音；也是她初學歌唱時的伴奏。
她迷上了歌唱，也知道自己成不了鄧後。
因為。
她會成為黎文墨！
流量歌後隻是一個起點，未來的路上，還有無數位真正的歌後等著她去超越。這就是她的初心，她的夢想。
她和公司鬧掰，一方麵是為利益，不想給別人打工；另一方麵，可不就是為了這個夢想嗎？
霎時間，黎文墨懂了。
“唯刀百辟，唯心不易！原來是這個意思！”
黎文墨神色激動，惹得開車的李欣一陣奇怪。但她見黎文墨歡喜，也不敢打擾，隻是悶頭聽著。
從黎文墨嘴裏，時不時傳來幾句富有哲理的話。
而夾在這些話中的，還有一個名字。
李欣聽得真切。
那是兩個字。
林通！
難道是聯通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