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後——
那西從骨龍的背脊上一躍而下,正把噴著龍息的大家夥帶回馭獸之間的時候,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喲,我還以為你要趕不上了呢。”
扭頭一看,果然是斯圖亞特。
這位四魔將之首倚靠在通往馭獸之間的一側廊道邊上,見那西回頭,他露出了友善的一笑:“你這次去得也太久了,我剛從內殿寢宮邊上經過,仿佛聽見我們的魔王殿下在發脾氣。”
“說什麼‘經過’,”那西毫不客氣地把斯圖亞特的這句暗損給打了回去:“內殿唯一的建築物就是魔王殿下的寢宮,你就說是專程去看熱鬧的唄。”他話鋒一轉,接著問道,“他發現你了吧?怎麼樣,被揍了吧?”
“……”斯圖亞特臉上的笑容有一點點僵——沒錯,雷哲把偷聽的他逮了個正著,也確實是被揍了,那一腳踹在屁股上,估計明天就得青一塊……
話說那西這小子不愧是被養在雷哲身邊這麼多年,也太了解雷哲的脾氣性格了,就連他被發現偷聽雷哲是怎麼對付他的都一猜就準,簡直可怕。
八年前那西這小子闖進魔神殿的後殿,結果不知怎麼的得了雷哲的青眼,點名把他召進魔神殿,八年以來一直帶在身邊,沒有封銜也不要他幹活,要不是雷哲和這小子之間相處時的氣氛總讓人感覺不太對勁,斯圖亞特都要以為他們英明神武的魔王殿下是不想結婚,直接給自己領養了個孩子的節奏啊!
是的,這兩人之間相處時的氣氛,怎麼說呢……斯圖亞特個人感覺隻要和這兩人在一個場景裏,就渾身不自在,尤其感到自己的存在正在發光發熱,格外的刺眼。
見斯圖亞特一臉苦逼地不回話,那西了然笑了笑,把骨龍交給馭獸之間的仆役去拴好,自己則從馭獸之間的另一側廊道離開。
一路穿行至魔神殿的內殿,那西果然隔了老遠就聽見雷哲在發脾氣,準確來說,他好像因為四大主城中某項政令的執行問題在訓斥著領命去辦事的人。那西停下腳步聽了幾句,就知道雷哲這家夥完全就是在找由頭瀉火,要換做平時他在邊上,雷哲是絕對不可能因為這點小事訓斥部下的。
不過那家夥在他麵前的畫風一直都不對,和與其他人相處是根本就是迥然不同的兩個樣子,這麼多年那西也習慣了。
似乎很快察覺了外麵有人在聽牆腳,裏頭雷哲的聲音嘎然即止,隨即就是被訓斥的人退了出來,路過那西身邊的時候還衝他感激地一笑——瞧瞧看,他又被當成救場靈藥了。
那西聳了聳肩,轉了個彎進了魔王殿下的寢宮,就見黑發黑眸的男人隻穿了一身黑色睡袍,敞著一片結實的小麥色胸膛,頂著一張臭臉坐在上座:“你還舍得回來!?”
“我不就離開幾天,你怎麼氣得連這種話都說了。”那西一抄手,笑得一臉促狹:“我要是真不回來,你還不得急死?”
雷哲眼一瞪:“你何止離開幾天!你騎走了我的骨龍!還拿走了我的項鏈不讓我找到你!!”沒人能想象到,跺一跺腳就能讓整個黑暗大陸震三震的人物此刻居然像個小孩似的一臉較真地跟人鬧別扭,“你趕緊自己坦白,偷了我的骨龍跑哪兒去了?”
那西沒好氣地“嗤”了他一聲,伸指隨意一劃,雷哲麵前的空間就撕出一個小裂縫,從裏麵落出一個小袋子,被眼明手快的魔王殿下接在手裏。那西重回八歲,再找回雷哲之後,就換了修煉的種類,光明係的魔法他也學得差不多了,沒必要再費時間去學已經學到的知識,考慮到以後都要生活在雷哲身邊,他很低調地選了空間魔法作為今後的主修之路,一練就是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