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
餘燼曾經以為葉景行已經身死十八年,卻未曾想到這個人隱居於野,逍遙自在於世外十八年!
他的眉眼依舊帶著溫和的笑意,一如當初。
可餘燼的內心是苦的,憑什麼這麼多年來這人便可以隱居在野,無憂無慮?而他即便得到他想要的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扯不出一絲笑意,足足十八年!
餘燼立於樹叢中,握著佩劍的手指發白冒筋。
“師傅,我回來了。”隻見那草屋前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個少年,少年劍眉入鬢,端是一副聰俊模樣。
葉景行那雙眼一亮,淺淺一笑時左頰勾出一個笑渦,他對少年喝道:“快去洗手,準備吃飯。”
日思夜想的笑容就在眼前,餘燼卻覺得萬分刺目。
“是的,師傅!”少年雖被喝,但無一絲不甘。
憑什麼!憑什麼!
“葉…景…行!”他內力激蕩,嘴中喊得是葉景行的名字,隻是他的劍並非是朝著葉景行而去,而是筆直的朝著少年刺去。
葉景行甚至來不及撇去再見餘燼內心的震撼與複雜,本能地就已經擋住餘燼的殺招,以掌抵擋,他們並不是第一次交手,但對比以往,虎口發麻的葉景行隻覺得舌尖都開始發苦!
他不再是當初的葉景行!
而如今的餘燼,也不再是當初的餘燼!
葉景行將少年拂開,自己迎上餘燼的攻擊,他喊出了他的名字,“餘燼!”未曾想到還能與這人再會,葉景行目光複雜。
餘燼眼中似有黑雲翻滾,雙目的恨意似乎要將葉景行灼燒!他咬牙道:“很好,葉景行!我便看你能護他多時!?”
盡管還未曾踏入江湖,少年已經立馬將腰間的佩劍取下朝葉景行拋去,他喊道:“師傅,劍!”
餘燼看著這一幕卻覺得諷刺,葉景行真的變了,以前的他又怎麼可能會讓佩劍離身!然而這些改變都不是因為他餘燼!而是因為被他護在身後的少年!餘燼怎能不恨!
十八年!十八年啊…!
這人原本應該待在他的身邊,即便被他挑斷手腳,也隻該待在他的身邊!而如今,卻被這個少年搶去!
餘燼再一次朝夜長安攻去,眼見餘燼又纏上夜長安,葉景行連忙喊道:“長安!快躲開!”
這一聲長安,讓餘燼越發堅定夜長安不能留!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自己的殺招的厲害,可葉景行還是義無反顧的擋在夜長安身前,就如同十八年前他義無反顧的擋在他餘燼麵前一般!更讓餘燼內心不甘的是,十八年前他武藝低於葉景行,而十八年後他卻還是超越不了隱居在野的葉景行,隻見葉景行手腕一轉,他的長劍已經抵在餘燼的喉上。
餘燼緊盯著他的雙眼,“動手呀,葉景行。”
葉景行苦笑一聲。
如果他真的下得了手,早在十八年前他便…他便動手了呀!
餘燼那張原本就過分美麗卻讓人聯想不到女人的臉露出了笑顏。他的喜來得極快,他的怒也去得極快,他笑說:“你果然還是殺不了我。”
即便他殺了他的兄弟,即便他讓他負上天下罵名,即便他——
在葉景行走神那眸,餘燼用盡十二分力道打飛葉景行的長劍,長劍直接偏過心髒,刺了過去。
一箭穿背。
是的,沒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自己這一劍的威力。
鮮血飛濺。
夜長安雙眼瞬間通紅:“師傅!——!”
餘燼毫不理會夜長安,隻是飛快的點了葉景行的穴道,為他止血,也讓他喪失行動能力。隻要殺了夜長安,他就將葉景行帶走,這麼葉景行又會回來了。
“賊人,我要和你拚命!”撿起葉景行掉落的長劍,夜長安雙目通紅,大喊著朝他衝來。
“和我拚命?”餘燼笑了,看著狼狽衝來的少年隻覺得諷刺,輕而易舉地將那佩劍打落,也不直接抿了他的脖子,而是用右手握住夜長安的脖頸,看他痛苦地在自己的手下扭動,“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