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仁鋒呢?董曉梅在發廊裏沒有看見肖仁鋒的影子,便覺得有些奇怪。因為近些日子他總是莫名其妙的失蹤,不過一會兒又會出現,以前她每次發現都不怎麼過問。今天若不是經理找他,董曉梅又會放過他了。眼下經理找他有事,董曉梅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看見小海和譚強在一起,就湊了過去,問道:“阿鋒去哪了?”
“鋒哥他……他……”小海結巴的回答,眼珠在眼眶裏亂轉,尋找著為肖仁鋒開托的借口。
董曉梅不僅陰下臉,知道小海含糊其辭就知道他有事瞞她,不僅冷冷的追問:“說啊,他到底去哪了?”
“他去上廁所——”
“他去買煙——”小海和譚強同時說道。話一出口,就知大事不妙。不由得齊齊把頭轉向董曉梅,看著她的反應。董曉梅冷笑了一下,那平時就很冰冷的目光如今變得更為陰森,“你們倆就編吧,一個說他上廁所,一個說他去買煙。你以為我不知道肖仁鋒不抽煙的嗎?老實說,他到底去幹嘛了?”
“他——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小海撓撓頭道。
董曉梅鬆了口氣,“真是被你們累死了,這點小事還遮遮掩掩的,累不累啊?他回來讓他去經理那兒,經理有事找他。”董曉梅說完,白了小海一眼,轉身走了。
小海愣住了,事實遠沒有他想的那般嚴重。早知道,他就實話實說了。譚強拍拍他的肩,“去幹活吧!”然後走開。
經過小海和譚強大肆渲染,肖仁鋒還真以為會出什麼大事。於是他提心吊膽的推開經理室的門,正巧遇見董曉梅和楊玲在談話。見到肖仁峰進來,兩個人中斷了她們之間的談話。然後董曉梅識趣的離開,肖仁鋒有些心慌的走了進去。
“過來坐,今天天氣不好,活不忙是嗎?”楊玲用她那溫和的聲音說道。可肖仁鋒聽著卻尤為刺耳,她不會借故炒我魷魚吧?這個時候,我還沒想不幹呢。
肖仁鋒點點頭,說:“是沒什麼活。”然後看著她美麗的眼睛問:“經理找我有什麼事嗎?”
楊玲淡淡的笑了一下,就像春天裏盛開的花一樣,肖仁鋒卻覺得她是笑裏藏刀。“反正也沒什麼事,我請你去吃飯好嗎?”楊玲說著,拎起了包。
嘎?吃飯?肖仁鋒不僅一笑,鬆了一口氣,心裏暗罵,這兩個死家夥,又在捉弄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你們!
“去吃飯,不會像上次那樣讓我陪你回家吧?”想起那次經曆,肖仁鋒至今還心有餘悸。
“你這麼怕去我家啊?”楊玲看著他問。
肖仁鋒冷笑,我不僅是怕,是很怕,非常怕。懂嗎?
“你放心啦,這次不去了。不過說實話,我爸媽蠻喜歡你的。那天還問我什麼時候再帶你回去呢?”
“是嗎?”
“是啊,我想可以再約個時間,讓我媽多準備一些菜免得到時候不夠吃。好了,我們走吧。”說著,挎著肖仁鋒的胳膊,把他拽出門去。
“經理,我們這是去哪兒啊?”出了大門口,肖仁鋒問。他這回學聰明了,事先不知道目的地打死也不能和她去,不然被賣了都不知道。
“你放心啦,不會賣掉你的。現在時間還早呢,我們先去逛逛街。”不容分說,就把肖仁鋒塞進了出租車。
什麼,逛街,不,我不要——
其實陪女人逛街,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
在這家飯店的豪華包房裏麵,除了楊玲之外,一個個都是肖仁鋒不認識的人。直到這個時候,肖仁鋒才知道自己又被楊玲利用了。因為他現在的身份,就是楊玲的男朋友。
這是楊玲的大學同學聚會,幾乎所有人都是成雙成對兒的,男的不是帶了妻子來就是帶了女朋友,女的不是帶了老公來就是帶了男朋友,楊玲和吳中奇還沒和好,在百般無奈之下,就又找了肖仁鋒充數。在眾多的人當中,肖仁鋒是最不自在的那一個。
包房不是很大,可裏麵的人卻不少,白酒喝了四瓶,紅酒六瓶,啤酒不計其數,十幾個人都搖搖欲墜,可還在往嘴裏灌。肖仁鋒看不下去了,拉著酒後失態的楊玲,匆匆的跑了出來。喝醉酒的楊玲,和清醒的時候完全不同,現在的她,有一種說不出的嬌媚與性感,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肖仁鋒不禁怦然心動。如果是以前的肖仁鋒,遇到這樣的美女,肯定會把她吃的連骨頭都不會剩下,不過現在的他,根本就沒有那種心情。
夜風輕撫麵頰,帶來絲絲涼意,肖仁鋒的深深的呼吸了幾口這外麵清新的空氣,扶著搖搖欲墜的楊玲,在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把她扶了進去。
一個女人醉酒後的可怕,肖仁鋒算是領教了。她不僅吐了她自己一身,還牽連到了肖仁鋒。更可恨的是出租車也弄髒了,害的肖仁鋒又賠人家洗車的錢。平時見她纖細輕盈,不知為什麼今天會這麼沉。時至今日,肖仁鋒終於知道女人為什麼天天都說要減肥了,原來是在為男人考慮,就是在她們喝醉酒的時候,男人送她回家的時候會輕鬆一點。
好不容易把她拖上樓,又好不容易的打開了門,才終於有了一種解放的感覺。鬆手把楊玲扔在沙發上,自己喘著粗氣,摸索著找到電燈的開關,打開了燈,方直起腰打量著她的家。她的家不大,和肖仁鋒的家比的確是小了一點兒。不過這裏十分整齊,裝修也十分漂亮。肖仁鋒大致看了一下,才有低頭看看自己。自己的衣服弄髒了,身上滿是令人惡心的酒臭,僅聞一下,就讓人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壓抑感,就別提現在穿在身上的感受了。肖仁鋒不僅皺起眉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