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天巨木幾乎遮天蔽日,貌似七八歲的少年此時正背著裝滿柴薪的大籮筐,平穩且快速的往山下前行。
時而越過橫在前路的朽木,時而輕巧的躲避前方的雜亂樹枝,擁有著與年齡不符的靈動和沉穩。
腳下用力一蹬,少年躍上樹梢。
一蹬一躍,一氣嗬成。
矚目遠眺,看到的依然是林海山峰,仿佛這個世界都隻是這番景象,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山懷下那飄著悠悠炊煙的小村莊。
長時間的活動並沒有讓他感覺疲憊,相反卻有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就像是身體中有一種能量在流動?少年沒有答案,也沒有人可以給他答案。
“寧靜祥和。”
“人生就這樣度過也未嚐不可。。。”經過短暫的休息,少年也不再停留,朝著那嫋嫋青煙搖曳而去,雖然那不起眼,但卻是個歸宿。
坡有些陡,少年喜歡踩著一條木板一滑到底,在許多村民眼裏,這大概是那倒黴孩子僅有的娛樂吧。
家在坡底,一間木質簡陋而又幹淨的日式小房子。
嗯,沒錯日式特有的裝飾,特有的簡陋,隻有島國戰國時代才特有的建築,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如此貧窮卻還要裝榻榻米的地方了。
再看看身上的單衣,少年深刻的明白什麼是物質的生產水平無法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物質需求,供需狀況是如此的尖銳,如此的需要改善。
“晴樹?你回來了嗎?該吃飯啦。”這聲音溫柔中帶著些許疲憊,卻又是晴樹來到這個世界上之後僅有的牽掛。
扶好被推倒的柴薪,收好有些缺口卻又鋒利的柴刀,有些髒的小手在身上蹭了蹭,晴樹趕忙回答道:
“母親,我馬上就來。”她是晴樹在這個世界的母親,一善良又溫柔的女人,透過她那飽經風霜的眼睛,晴樹能感覺得出來,她的過去滿腹傷痕。
至於晴樹再這個世界的父親,他都不知道這個東西是否存在,不過家裏經常會多一些東西,他曾經一度懷疑是不是鬧鬼,時間一長晴樹自然就猜到是那個便宜老爹送來的東西。
隻是,這一年多時間裏,晴樹再也沒有看到過家裏多東西,估計便宜老爹真的變成孤魂野鬼了。話說雖看不上這丟家棄子的混蛋,但晴樹終究無法如此簡單的對待這件事情。
家裏的飯菜清淡,唯一的肉食便是晴樹早上去溪邊抓的幾條小魚,熬製成湯卻能為生活增添些味道,雖說晴樹也經常嚐試去抓些野物,奈何缺乏相應的技能所以收獲不多。
“晴樹,你又去欺負桑樹下那幾家孩子了嗎?”在這個窮鄉僻壤生活的人,連姓名都沒有資格擁有,母親想要盡量保持父母的威嚴,可惜大和撫子一般的母親憐愛的眼神始終藏不住。
“沒有,我完全沒有欺負他們的打算。”晴樹慣例先裝傻,而且他還真不會去欺負那幫毛孩子,完全是他們自己送上門來找打。
“我知道。。。你父親。。。哎。”母親此時滿臉難言之隱,仿佛糾結著什麼,卻又不能開口。
每次聊到便宜老爹,母親都會如此根據晴樹的觀察,母親似乎很清楚為什麼他能打得過那些毛孩子。
這點很值得玩味。
‘難道我是某個大貴族的私生子,天生就是武道強者?’有時,晴樹總是會對自己有所期待,甚至是妄想,畢竟好不容易穿越過來,難道又要碌碌無為的度過一生?
“母親,父親怎麼了?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來看我們了。”晴樹一邊趴著飯,一邊假裝漫不經心的說道。
晴樹雖然那個便宜父親很少來看他們,但是每次過來他來看望這對被遺落鄉間的母子時,晴樹總是會細心的觀察一番。
這個便宜父親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很專業的工作人員,晴樹從來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到有什麼激烈的情緒波動。
嗯,很像某種很古老的職業。
晴樹的話確實觸動到了母親,因為始終在暗地裏觀察的晴樹注意到她的手短暫的停頓了一下,不過很快便有回複大和撫子的模樣。
“你想你父親了嗎?”
“想了。”晴樹違心的說道。
“嗯。。。你父親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他可能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說道最後,母親的聲音開始有些不太正常。
“。。。”晴樹並沒有表示,經過這幾次確認,晴樹基本明白其中的含義。
‘老東西死就死了,為何要惹人傷心呢!’晴樹一直對於那個便宜老爹怨念極深,雖然他理解很多時候難免有些特殊情況,但是晴樹更心痛眼前的女人,這一世的母親美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