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基竟然厚顏無恥到將殺嶽鵬舉的罪名全部推到秦檜身上。花溶察言觀色,情知要他懲處秦檜,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他本人就受製於秦檜,已經不簡單是君臣之間的關係了。現在擺在麵前的唯有一條路:那就是臥薪嚐膽,屈從於趙德基,到宮裏服侍他,乖乖做他的玩物,做他的生子工具,以圖機會。可是,這樣的報仇雪恨,到底需要多少年時間?而且女人跟男人不一樣,做了人家的玩物,替人家生兒育女,又談何報仇?而且,要自己****對著這個卑瑣小人,甚至以身侍奉,那也是萬萬不可忍受的惡心。
此路不通,白白玷汙嶽鵬舉姓氏。
她手心的汗水越來越多——然後,就隻剩一條路。就是此刻。
趙德基見她神色茫然,從頭到腳打量她,隻見她身子較之往常更加削瘦,手背上透出玉一般的青色血管。他越看越愛,渾身**沸騰,放緩聲音,情真意切,“這一年多,朕一直夢見你,怕你死了。溶兒,請你原諒朕這一次。以後,朕一定待你好……”
花溶被這無限的荒謬請求激得笑起來,打斷他的話,“是怕我來索命吧?”
趙德基大為不悅:“溶兒,朕曾救過你的命!朕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正是那一次救命,自己為回報他的恩義,半生落入他手,為他賣命,最後,落得家破人亡。她聲音尖銳:“我救過你三次命!早已連本帶利還你了。”
“溶兒,現在嶽鵬舉已經死了。你孤身一人能去哪裏?你知朕待你一片心意。隻要你能生下一兒半女,皇後的位置便是你的……不,隻要你答應隨朕進宮,朕馬上立你為皇後……”
花溶笑起來,眼神輕蔑:“趙德基,你真是癡心妄想,殺我丈夫,還敢厚顏無恥到這等地步。”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朕殺他又如何?”
花溶無語,低歎一聲:“是啊,我又能如何?現在我自身難保,鵬舉他,哎,鵬舉他……”
趙德基見她低頭歎息,神情苦楚,長長的睫毛上滾出一排淚水,更是平添了我見猶憐。就如她自己所說,嶽鵬舉早死,她一孤身寡婦,何足掛齒?還有什麼能比跟著自己到皇宮享受榮華富貴強?
“溶兒,朕今後絕不虧負你……”趙德基伸出手就去握她的手,“溶兒……”
花溶低著頭,完全陷入了淒楚的迷茫裏,“鵬舉沒了,兒子沒了,這一年多,我走投無路,也不知該去哪裏,沒有家,沒有親人……太累了……”
趙德基被這樣淒楚的自語所震撼,那是一種新奇的感覺,一種弱者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感覺。那絕非偽裝,而是心靈軟弱的一種無限放大。這個堅強的女人,終於被殺伐流亡所征服了。
還有什麼能比馴服一個野性的女人,讓她如馴服的馬一般匍匐在自己懷裏更讓男人壯大的感覺?強者,自己真正成了強者。他渾身激動,如服食了世間最強悍的壯陽藥,喜不自禁,緊緊抓住花溶的手:“溶兒,你馬上就會有家了,馬上就會有了,皇宮就是你的家。你還會有兒子,替朕生兒育女……”
花溶並未有絲毫反抗,他甚至能感到那雙瘦削的肩膀因為恐懼在微微顫抖。她的恐懼,他的興奮,他欲念上來,再也顧不得,立刻就要在這桃林,在這石凳上,臨幸自己覬覦已久的女人……
他的手摸上她的脖子,她依舊軟弱地癱在他的懷裏,像束手待斃的羔羊,雙眼含淚,無限可憐。趙德基被這可憐的眼神徹底興奮,殺了嶽鵬舉,霸占他的妻子,讓自己最嫉恨的男人的妻子在自己身下輾轉承歡、替自己生兒育女——世間,哪裏還有比這更美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