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被唬得麵紅耳赤,立刻退了出去,跑出好遠,才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來。耳邊,還有秦大王的大笑,那麼暴虐,仿佛一頭瘋狂的猛虎。她勉強靠在一棵樹上,才發現腿都是軟的。
秦大王就是秦大王,一點也不會改變的。
她覺得害怕,曾有一段時間,她已經不太怕他了,這時,舊日海島上的一切可怕回憶全部湧上來,渾身微微發抖。
周五匆忙走過來:“姑娘,我正找你。”
“哦?”
周五壓低了聲音:“島上弟兄多,這個……他們無所顧忌,我怕他們做出什麼不好的舉動。姑娘,你還是不要輕易走動為好。”
周五這是提醒她,怕一些海盜趁機下手。
她點點頭,勉強道:“謝謝你。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不等秦大王的消息了?”
“不等了,他不會幫忙的。”
周五雖不情願,但怕她留下更添不測,匆匆道:“也好,我去向大王辭行。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我就在這裏等你。”
“好,你等著,我出來就走。”
“嗯。”
因為剛剛這一打擾,秦大王簡直沒有半點心思,胡亂喝一口酒:“媽的,簡直掃興。”
二人攀住他的脖子親吻他,嬌媚道:“大王,你還想聽其他什麼曲子?”
“不想聽。”
門口,周五走進來,秦大王皺著眉頭:“周五,你又有什麼事情?”
“周五來向大王辭行。”
“哦,你要走了?”
“是。小人即將和花溶姑娘返回,特來告知大王……”
花溶要走了,那該死的丫頭不繼續求自己了?
他心裏慌慌的,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
花溶要走?怎能讓她走?
她留在這裏,自己還可以看到她,知道她就在身邊,可是,如果離開了——如果這次離開了很可能就會葬身海底。即便僥幸不死,也是天涯海角,此生再也見不到了。
“大王,小人告辭了。”
他下意識地喝一聲:“不許走!”
周五吃了一驚:“大王?”
“你叫花溶等著,晚上老子再和她談談那件事。”
周五喜道:“大王這是答應了?”
“到時再說。周五,你叫她等著,要是走了,老子剝你的皮。”
“是。”
花溶見周五滿麵喜色地出來,老遠就道:“姑娘,秦大王說晚上見你。”
“哦?”
“他說晚上跟你談談,看樣子,他會答應的。”
為什麼偏要晚上談?秦大王莫不是?
她忐忑不安,更是不敢逗留,慌忙道:“還是算了吧……”
“不等了?”
“不等了,我們馬上就走。”她急急地,轉身就走。
周五追上去,見她幾乎是一路小跑。
背後一聲怒吼:“站住……”
周五茫然站住,秦大王卻不看他,而是盯著花溶的背影,這個女人又要逃跑,每次都是這樣。
“怎麼?花溶,你根本不敢跟老子談判?”
她慌忙回頭,見秦大王身上圍著一張虎皮,如一個野人一般,雙眼血紅地瞪著自己。
她更是駭怕:“這……不用了……”
他咬牙切齒:“要想救你那個鳥皇帝,你就等到晚上,老子也許會答應你。”
周五低聲道:“那就再等等吧。不行的話,明早我就送你離開。”
她默然靠在路邊的那棵大樹上,也沒有其他辦法,隻好默許。
秦大王也不多看她,轉身就走了。
回到那間滿是各種奇怪味道的房間坐下,中午已過,隻周五送來一些飯菜,都是海盜們喜歡的粗糙的魚肉,大塊大塊的肥肉,也不知是哪種動物的,上麵漂著幾根也蔥,滿是油膩,花溶覺得一陣惡心,根本吃不下去,頭暈眼花地勉強吃了半碗飯。
熬到晚上,昨夜的地方,又原地生起一堆火,海盜們聚在一起大吃大喝,鶯歌燕舞。
花溶眼看時間流逝,決定無論如何今天也要得到一個結果,即便不成,明日就離開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