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依有些發愣:“這兩者有什麼必然聯係麼?”
“那古黎原本不過也是跑馬場的一個窮小子,後來被公主看上了,成了公主身邊得力男寵。你和他這麼熟,你會不知道該怎麼養馬?”
——呃,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夏雲依仔細一回想,不由得有些後怕。天哪,那她都幹了什麼?她把公主寵愛的男寵給絆下馬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找死麼?不過好在那公主倒也是頗為灑脫之人,不計較這些小事情,不然的話,夏雲依的腦袋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收回思緒,夏雲依便一臉誠懇地道:“我真的不會養馬,你能教教我麼?”
“”那奴仆徹底對夏雲依無語了,他丟下一句:“隨我來。”
夏雲依拿著大馬刷,一邊沾水一邊狀若無心般問道:“公主經常來這跑馬場麼?”
那奴仆忙著在馬槽裏放青草,聽聞此言瞥了夏雲依一眼:“原先經常來,這幾日忙著召見別國的王公貴族,估計不會來了。”
夏雲依“哦”了一聲,有些失望的垂下眼。
這裏的監管看似鬆散,實則很是嚴密,夏雲依原本想著是不是找個機會逃脫出去,後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所以,為今之計是必須見到公主本人,隻有這樣,她離開的機會才會大些。
——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好歹來個人啊!不管是王爺還是你,或者是公主,哪怕是古黎都行!
如今陷入這種境地,真是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現實越是艱苦,夏雲依就越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不過這跑馬場一望無際,什麼樂子都沒有。
沒有樂子可找,那就回想一些事情吧,好打發時間。
夏雲依想起柳雲軒曾經往她手心裏放了一個錦囊來著,說是等到她十萬火急的時候再打開
——等等!錦囊!夏雲依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怎麼這麼後知後覺?當時在荒漠的時候,那麼艱險那麼十萬火急的時候,她怎麼就沒想到要拆開錦囊呢?!
心念及此,夏雲依避開那個奴仆,顫抖著手把貼身藏著的那錦囊拿了出來。她打開一看,又嗅了一嗅,頓時無語至極:這、這裏麵居然是春藥!柳雲軒給她這麼個東西,到底有什麼用?
不知老天爺是不是聽進去了夏雲依的呐喊,在這天晚上,古黎就來了。
這跑馬場設有專門的供養馬人員住的地方,說白了不過是幾個木棚子而已,條件設施甚是簡陋。當時夏雲依正在糾結這裏到底該怎麼洗澡的時候,她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一看,是古黎。
那個少年的表情顯然沒有白日裏那麼生動,隻是沉個臉,那雙深藍色的眼眸中明顯染上了一層陰鬱。
“怎麼了?”
“我不開心。”古黎坐了下來,渾身上下都透露著疲憊。
不知是不是錯覺,夏雲依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了他從胸腔裏傳來的一聲歎息,那般沉悶而傷心。
“因為什麼緣故?”夏雲依見他這般,自己也不由得嚴肅起來了。
“今晚我去服侍公主,她卻說她已經厭棄了我,她如今喜歡上了大齊的鄭王。”古黎悶悶地說著。
夏雲依感到自己麵部表情一下子有些抽筋,她連忙消化了這個消息,接著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古黎抬起頭來,有些莫名其妙:“我怎麼想?什麼叫做我怎麼想?”
“難道你就想一輩子跟在公主身邊,也沒個名分?不是我說話直白,若羌駙馬不可能是你,將來的若羌國王也不可能是你。”
“我知道,但是公主忽然對我冷淡下來,我接受不了”
“這對你來講,未免不是一個好機會。”
古黎眨巴著那雙深藍色的眼睛:“什麼意思?”
“公主如今另有所愛,雖然表麵上說厭棄你,但心底對你還是有些愧疚之意的。而你所要做的,就是利用這愧疚之意,為你自己謀取最大的利益。通俗點來講,就是你去跟公主說,要她放你離開,從此以後給彼此在記憶裏留下一個好印象。”
古黎仍舊是有些猶豫:“畢竟這麼多年的感情了,說放下也不是這麼容易的而且,我想過上正常人的日子,安安分分娶一房媳婦兒,生個大胖小子”
“打住!”夏雲依立即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你不要忘了你曾經的身份,你畢竟和公主已有夫妻之實,我不認為公主希望自己曾經的枕邊人最終會摟著其他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