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得空間門(1 / 2)

艱難地從地鐵裏擠出來後,金小樓凍得哆嗦了一下,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好吧,也不是那麼新鮮。中海市東區沿海一帶是精英、富人聚居區,空氣還算不錯,但中海市西郊是拆遷小市民、農民工聚居區。有汙染的工廠都在西郊。

很不幸,金小樓就租住在西郊某回遷房小區的地下室。

刷卡出地鐵的時候,看到扣掉的四塊多錢,金小樓剜心般疼了一下,不斷給自己催眠,我房租便宜、我房租便宜、我房租便宜……

畢業兩年多了,金小樓始終住在畢業時租的那套地下室中,房租也從每月六百漲到每月七百。她剛剛畢業的時候花了半個月才找到這麼一個帶獨立衛浴的小窩,地下室陰暗潮濕又很髒,她來看房的時候差點沒哭出來,權衡利弊之後還是選了這個地下室。

她不是個善於交朋友的人,上了大學後以前的同學朋友也漸漸不怎麼聯係了,熟悉的幾個舍友畢業後也回了自己的老家,進入父母安排的單位。

她不想和陌生的人合租,又租不起單身公寓,隻能租這種改裝的地下室了。

地下室隻有十平米,牆壁黒呼呼的,木床長了一圈白毛黴味很重,桌子油膩膩還帶著爛菜葉,衛生間也很髒。

金小樓好說歹說才讓房東把爛桌子爛凳子爛木床搬走了,自己從二手市場買了點家具,把牆壁都貼上廉價的壁紙,用84消毒液和強力潔廁靈把衛生間打掃得幹幹淨淨。

那段時間很累,經常三更半夜地在外麵遊蕩,因為地下室裏廉價壁紙散發的氣味實在太重了,她知道那氣味有害,卻也買不起更好的了。

房東來收租的時候看到煥然一新的地下室,話裏話外就是房子租給她太便宜了,一年合同到期的時候毫不猶豫地給她漲了一百塊。

唉,什麼時候她才能有自己的小窩啊,不用多大,隻要有一個陽台,能曬曬衣服被子,不用陰幹,還要有一個廚房,能做點好吃的犒勞自己。

金小樓租的房子在幸福小區,是回遷房,從地鐵出來還要步行二十分鍾才能到出租屋。今天又加班了兩個小時,加上冬天天又黑得早,此刻外麵已經漆黑得像是深夜了,冷風颼颼地穿過行道樹,樹葉發出呼嘯的聲音,讓人感覺寒意刺骨。

回到幸福小區,金小樓先到樓下的草坪上去找自己的被子。

幸福小區是回遷房,建築質量和格局都不盡如人意,樓距很短,一二樓在冬天完全曬不到太陽,所以在樓下見縫插針地係了很多繩子用來曬衣服被子。

金小樓找了兩遍,還是沒有發現自己那很有特色的學院風格藍格子被子,她明明記得這裏是她晾的繩子,怎麼不見了。她有一次把自己的被子晾到別人係的繩子上被罵得狗血淋頭,特地自己買繩子找地方係了一根,怎麼就不見了呢。

金小樓打開手機的電筒仔細照了照,赫然發現係在樹上的繩子被整齊地剪斷了,到底是誰這麼缺德,如果說是物業剪得,也不該單單隻剪她這一根啊。

再說這也不是什麼高檔小區,連中檔小區都算不上,君不見原來好好的草坪被挖的麵目全非,東一塊西一塊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木蔬菜,潑臭烘烘的農家肥也沒人管嗎。

金小樓圍著兩棟樓又找了一遍,終於在垃圾桶旁邊找到了自己的藍格子被子,眼淚頓時就下來了,她自認除了在公共場所係繩子曬被子外,天天早出晚歸從未做過有違公德的事,到底是誰和她有這樣的深仇大恨,一點也不嫌費事地剪斷她的繩子,把她的被子抱到這裏扔掉?

出租屋裏,隻有光禿禿地鋪著涼席的一張床板,坐著都嫌咯人,金小樓索性就出了小區,在大街上遊蕩。

此刻還不算很晚,大街上車水馬龍,千家萬戶都亮起了燈火,金小樓沿著大街漫無目的地行走,盤算著她要工作多久才能買得起中海市郊區的三十平小戶型公寓,想讓自己開心一點。

算著算著,金小樓發現自己更鬱悶了,低頭踢著地上的石子,一個沒注意腳崴了一下,摔了個正著,撐在地上的手腕好像戳到了什麼東西,火辣辣地疼。果然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麼,今天真是倒黴透頂了。

金小樓抬起手心,打開手機電筒,隻見手心裏躺著一隻拱形門樣式的銀色金屬飾品,在自己的手腕處慢慢融化……融化。這是什麼鬼東西,金小樓驚懼地睜大了眼睛,想要把手腕上的東西甩掉,卻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拱形門飾品在自己的手腕處融化,然後滲進手腕,形成一個淡淡的拱形門印記,那個印記就像用指甲劃過皮膚留下的劃痕一樣,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是什麼鬼東西,外星寄生蟲附體?高等智慧生命在拿我做實驗?我患了臆想症?世界末日來了我是天選者……金小樓亂七八糟地猜測著,直到腦海裏想起電子音,“空間門基因融合完畢,異世界位麵通道已打開。”

當然,電子音說的不是普通話,而是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語言,佶屈聱牙,晦澀難懂,但她卻神奇地知道電子音的意思,那是一種不可言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