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她蘇半夏才會穿她不要的衣服,一直穿,一直縫縫補補,直到耗盡衣服的最後一絲價值。
美貌,學曆,嘴甜,當真是無往不能的利器。
那時候的蘇珍珍真的很優秀,不僅是村裏飛出去的金鳳凰,還是所有青年爭相學習的對象。
這就是人們口中別人家的孩子,也難怪自己輸得徹底。
別人總會說:“你瞧瞧蘇家的大孫女……”
蘇珍珍嘴甜會做人,更是會收攏人心,那時候的她隻會生悶氣,隻會暗自落淚,備覺得委屈。
想來也是好笑,活了一輩子,重生後,她才明白了這個道理,看清了人情世故。
蘇珍珍一雙美麗的眼睛落在她的臉上,有些詫異,這是蘇半夏第一次這麼大聲的跟她說話。
她表情頓變,哭笑不得道:“半夏,你別誤會。我是你姐,自然也是盼著你好的。你想考大學,這是好事。
隻是這中間你落了兩年的知識,也不是短時間能補上的。你放心,隻要你想考,我會幫你的。而且我相信,隻要你堅持,總有一天會考上的。”
瞧吧,她總是這樣,表現的這麼落落大方,知書達理,讓蘇半夏一點都沒有提防過她,以至於被她捅了無數刀,還對她感激涕零。
這樣可親的姐姐,比極品的奶奶還要惡毒。
蘇半夏笑笑:“是嗎?聽起來你好像挺關心我的,可你跟王光輝聯合起來戲弄我,這又怎麼說?”
蘇珍珍臉色僵硬了下,繼而拉住她的手解釋:“半夏,你還生氣呢?這件事是光輝說話沒注意分寸傷到你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說他的。”
聽她說話,蘇半夏隻覺得惡心想吐,尤其是她這副故作親昵的模樣,讓她實在是沒辦法陪演了。
當即揮開了她的手道:“夠了,我不想聽。”
這一揮手的力道根本不大,可蘇珍珍卻還是硬生生的被手裏的瓷缸潑了一臉水,她委屈道:“半夏,對不起。”
蘇半夏一頭霧水,這會有間臥房的門被一陣風似的掀開,一個蒼老的身影健步如飛的衝過來。
伸手就是推了蘇半夏一把,蘇奶奶的聲音罵罵咧咧的響起:“蘇半夏,你腦子燒糊塗了吧,敢潑你姐姐,小賤人,你活膩了。”
蘇半夏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原來玩的這麼一出呢?
這些戲碼,蘇珍珍早就玩的爐火純青,就見她細聲細語道:“奶奶,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這瓷缸是我剛剛沒拿穩……”
欲言又止的模樣,無疑是給蘇半夏定了罪。
蘇奶奶的眸光一下就如刀鋒一般的紮在蘇半夏身上,一個是捧在手心上的寶,一個是踩在腳下的泥,幫誰還不是一目了然。
她不停的指著蘇半夏罵:“小賤人,不學好,還敢潑你姐姐,我倒要問問老二是怎麼教女兒的。”
“老大,老二,老三,老四,你們全都給我出來,家裏要翻天了。”
“吵什麼吵,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了?”蘇爺爺率先出來,他點了一根旱煙啪嗒啪嗒的抽著,也算是提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