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清看著廳堂正中間堆放的各種禮箱,小小的身影圍著轉了轉。“小姐可有喜歡的?”夏廉在一旁將禮單收整好,詢問著淩府的少主人。
“我可以隨便挑嗎?”柳若清歪了歪頭,指著那些箱子問夏廉。
“既然是能收下的禮物,小姐想要的自然可以隨便挑選。”夏廉知道柳若清在淩慕風心裏的分量,雖然覺得有點不可議,不過是個賣來的娃娃罷了,但他作為下人不予參與主子的決定。
“夏管家把禮單給我看看,可以嗎?”柳若清不想一箱一箱去翻,有禮單方便多了,可以一目了然。
“小姐請過目。”夏廉是恭敬的將禮單奉上,柳若清也沒客氣就接了過來,一頁一頁的看著。
“兩盒極品龍井我要了,梔子味的熏香我也要,還有那兩壇五十年的‘女兒紅’也送過來。”柳若清翻了翻,最後道:“那匹藏藍色帶暗紋的錦緞我也要。”
她要茶,要熏香這都可以理解,唯獨不能讓夏廉理解的是她一個五歲的孩子要兩壇有她奶奶年紀大的‘女兒紅’做什麼,喝嗎?
柳若清將禮單還給夏廉,隨後忽然想到:“那匹白緞也給我。”好懸,差一點就把那個花孔雀一樣的穆飛然給忘了。她如果隻選了錦緞給幹爹做衣服,沒給他做,他一定會碎碎念叨好久,如魔音穿耳一般讓人頭疼。
回到屋中,竟然看到了這幾日一直在養傷的憐兒,憐兒的臉色蒼白,明顯是還未痊愈。“你怎麼出來了,不是讓你好好養傷嗎?”
“憐兒見過小姐。”憐兒剛想施禮,就被柳若清攔下來。“身子還未好,這些禮數就算了。”
“珍兒,扶憐兒回去休息,看著她別讓她亂動。”柳若清皺著眉頭,嘟囔地道:“快點養好傷,還指望你保護我呢。”
“是。”憐兒畢竟閱曆多,柳若清眼中的關切她也是真真實實感受得到的。雖然對這個小姐了解不多,但小姐確實是難得的好主子。
珍兒扶著憐兒慢悠悠地向憐兒的房間走去,柳若清坐到桌邊,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麵,依兒為她倒了茶,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可是有心事?”
“依兒,你覺得憐兒與珍兒為人如何?”柳若清眨了眨狡黠的大眼,狀似不經意地問著依兒。
依兒年紀最小,心思也不如憐兒和珍兒重,但在大戶人家裏當下人,她還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小姐雖然不是家主親生的,但卻是十分得寵。小姐問話她不能不答,而且又不能亂答,一時間她有些為難。
柳若清嘟了一下嘴,心道:身邊的丫頭一個比一個精明,就連這個小的也一樣,穆飛然手下的人確實都了得。她想要將她們變成她的心腹,著實是要費一番功夫,可也不是做不到,看來對身邊的人她不能再隨意放縱了。
“就是隨便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你那麼拘謹做什麼。”淡笑了一下,柳若清換了話頭。“那你覺得府上誰最好?”
依兒這次沒有猶豫,直接回道:“家主最好。”她是淩府的婢女,在淩府裏吃的飽穿的暖,這一切都是家主給她的,在她的心裏自然是家主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