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逆月殿,蓋聶嚴肅的跟嬴政說:“李斯這個人,一定要拉攏過來。”
嬴政亦嚴肅的點點頭道:“寡人明白,這人絕對不能讓他在呂不韋那多停留。”
聽蒙恬說:“這個李斯在這兒有些日子了,每天在這兒就是刻東西,好像是在為店老板刻東西。可能是菜單一類的吧,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李斯每天都出現在茗隱閣,而且都坐在同一個位置。”
最近托李斯的福,嬴政總是能出宮玩兒。雖是有重要任務在身(和李斯套近乎),不過能出宮玩,著實讓嬴政感覺真幸福啊!
沒過幾天,嬴政又出宮去茗隱閣品茗去了。
進了茗隱閣後,嬴政直奔李斯的位置,友好的打了聲招呼便坐了下來。
李斯也淺笑的問候著,然後便繼續刻著東西。
嬴政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問道:“李兄,你在刻什麼啊?自打認識你時,你好像就沒有停過手下的刻刀。”
“你不知道,我本是呂不韋手下的人,你也許會想,在呂不韋手底下做事會變成很富有的吧。”李斯放下手中的刻刀,惆悵的說道。
“不是嗎?”嬴政反問道。
李斯看著他說:“其實不然,呂不韋雖為邦國,家大業大的,但是門客眾多,我隻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位。他又怎會留意我,重用我呢?”說著,李斯悵然的望著門外天空中的雲彩,道:“所謂報國無門,就算再有雄才大誌也是無用。現在我的收入微薄,不過還好,我的字還是有人賞識的,經常有人會來找我來刻字。也算補貼家用了。”說著,李斯苦澀一笑道:“就算我是千裏馬,不遇伯樂也是枉然。”
嬴政聽著李斯的話心裏盤算著,李斯這條千裏魚快要釣到手了,不禁心裏得瑟起來。
又過了幾天,嬴政又顛兒顛兒的來到茗隱閣,亦如往常一樣在李斯的對麵位置坐了下來,蓋聶和高兒隨後進來,找個不遠的地方坐下。
今日李斯本是惆悵的臉上更添了幾絲愁苦,卻還是沒有放下手中的刻刀,繼續不知為哪家百姓刻著字。
嬴政十分關切的問道:“怎麼了李兄?因何事愁眉不展啊。”
“哎~”李斯惆悵歎道:“進來五國攻秦之事,你雖為商人,想必也有所耳聞。”
“嗯。”嬴政點點頭道:“五國攻秦怎麼了,不是大局已定了麼?”
“五國攻秦之事,我並不擔心,我隻是擔心呂邦國。”說著,李斯手中雕刻的動作停止了一刹那,轉而又繼續刻了起來,有些擔憂的說著:“這次大王命邦國大人一路保護長安君的安全。大王與呂邦國不和,這事兒在秦國,隨便問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都知道,並不是什麼新聞。”說著,李斯將手中的刻刀放下,淺飲了一口茶輕聲說:“這次呂邦國去了之後恐怕凶多吉少啊。”
嬴政裝作甚不明白的樣子,問道:“為何?”
“你仔細想想,當今大王恨不得呂邦國早點死,這次呂邦國真的是...”說著李斯又長歎一聲道:“這次長安君稍有一點閃失,呂邦國就慘了。倒是,我就真正的失業了。”
鷹陣在心中吃驚的想著,這李斯怎麼把他的心思都想到了。但是嬴政表麵上表現的極度傷心的看著李斯。
李斯則煩躁的把刻刀放到桌上,苦澀一笑道:“近日愁眉不展的,連字都刻不好了,你看,這卷是城東張鐵匠請我幫他刻份家書給他妻子,這一會兒就讓我刻錯了兩個字。嗬嗬~”
嬴政看著他苦澀的笑容,也覺得有些心疼的問道:“那你今後有何打算沒?”
他淡然的看著嬴政道:“還沒想好,雖然早就料到呂不韋會這樣。也許以後可以謀個一官半職,也許這一生就這樣碌碌無為。”他沒有繼續說下去。
“你這麼有才華,不能淹沒了。”嬴政堅定的看著他。
“嗬~“李斯隻是苦笑著搖搖頭,並沒有說話。
嬴政語氣凝重的說:“你這麼有才華,我不能讓你淹沒。”
李斯聽到嬴政這麼說,帶有些許期盼的問道:“你可有什麼好辦法?”
“到時你就知道了。”嬴政把握十足的看著李斯說。
話說他能不把握十足麼,秦國上上下下都是他的。
逆月殿中。今日成蟜傳信來說,五國士兵見秦兵一到,立刻潰不成兵,此戰告捷。即日返回鹹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