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嬴政這麼大聲的命令著自己,而且還有這麼大的火氣,盛祿一時間嚇傻了。盛祿來到嬴政的手下做事也有段日子了,可是他從來沒看見過嬴政生這麼大的氣。被嬴政嚇傻了的盛祿腦子一片空白,可以說他現在的大腦已經罷工了,他不知道現在他應該做什麼,雖然嬴政已經命令他了。
本來就一肚子火氣的嬴政,看到盛祿對於自己的命令沒有任何反應,而且還反倒什麼都不做的站在原地,嬴政更加生氣了。他憤恨的拍了一下石桌案,接著站起身來,對著石桌就是一腳,被嬴政踹到的地方,即可變成了粉末狀,隨風飄散,石桌也應聲倒地。
石桌碎落的聲音方才喚醒盛祿那空白的腦海,盛祿回過神來,看到嬴政那憤怒到要殺人的樣子,一下慌了手腳,即刻跪地惶恐道:“大王息怒,大王息怒啊!!”
看著盛祿驚恐到發顫的雙手趴在地上,嬴政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理會,他依舊用那憤怒的語氣大吼道:“快給寡人拿酒來!快快快快快!!!寡人要喝酒,快給寡人拿來!快!”嬴政一邊說著,一邊用手隨意的指著遠方,不停的催促著盛祿。
再次聽到嬴政命令的盛祿,慌忙的半躬著腰回答道:“諾,諾。大王,臣這就去。”說罷,盛祿忙不迭的跑開了。而怒氣未消的嬴政憤恨的坐在石凳上。
門外的聲音驚動了還在昏迷中的小鶯子,隻見小鶯子的眉頭微微一蹙,手指也隨之動了一下。本來還想去外麵看看發生了什麼情況的高兒,目光朝門口的方向望去,剛想邁出步子的高兒無意瞥見了小鶯子晃動了一瞬的手指,他隨即立刻跑回高兒的身旁,用雙指輕輕的撫在小鶯子的手腕處,仔細的感觸著小鶯子手肘處傳來的細微起伏波動,高兒一邊仔細的幫小鶯子把著脈,一邊觀察著小鶯子細微的動作變化。
果然,高兒發現小鶯子的眉頭蹙的越來越緊了,可就是醒不過來。此時小鶯子的脈相也跳動也十分有力,一點都不像是昏迷了的人。此時高兒一時間不明白了,為何小鶯子的脈相比健壯的正常人還要跳動有力,卻就是醒不過來呢?高兒一下子犯了難,現在的他不知道怎麼辦,以前在逆月殿裏麵,誰身體不舒服,有個頭疼腦熱什麼的都是蓋聶醫治好的,可是現在蓋聶走了,高兒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慌了神的高兒竟然忘記了有禦醫的存在。
高兒此時顧不上門外剛才如此大的動靜,他反倒再屋裏麵六神無主的轉來轉去的,他一邊轉一邊最裏麵還嘀咕著:“蓋大人你快回來啊!鶯公公沒有你不行啊!”之類的。
而門外,盛祿抱著一大壇子烈酒,小碎步的朝嬴政跑來,絲毫不敢怠慢的樣子。而此時紫月也已經吩咐人從新安排了擺酒的地方,碎了一地的碎石也不見了蹤影,一切都仿佛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嬴政坐在石凳上,目露凶光的盯著盛祿。
本來就抱著很沉的酒壇加上小碎步往前跑的盛祿,看到嬴政目露凶光的盯著自己,好像是要將自己作為下酒菜吃掉一般的樣子,盛祿腳一軟,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連帶著他懷中的那壇陳年烈酒一起,伴隨著沉悶的一聲陶罐碎落的聲音,一起摔在了地上。刹時間烈酒不由自主的向外流淌著,連最後一滴酒都毫不猶豫的滴落再了地上,像是極不願意被那陶罐束縛一樣。而眼前的一切盛祿都看在眼前,他不敢相信眼前自己竟然把嬴政的想要喝的酒給摔碎了,他更不願意相信眼前所看見的場景是事實。他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境,碎落的石桌,碎落的陶罐一切的一切,就連著蓋聶的離開都是夢境才好。因為盛祿也不希望嬴政不開心。
盛祿將眼睛閉上了,他希望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都似幻想一般不見。盛祿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慢慢的睜開眼睛,胸前被烈酒和自己的鮮血浸濕的衣襟貼在自己的胸膛是如此的冰冷,可是這些都沒有此刻盛祿的心冷。
此時的盛祿感覺仿佛是有一雙巨手,在使勁的扼住自己的喉嚨,無法呼吸的痛苦侵襲著盛祿的全身,揮之不去。盛祿驚恐的垂下了眼眸,不敢看向嬴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