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楓陪著坐立不安的妮科娃在急診室門外等候,足足等了四五個小時後,急救室的燈才滅掉,身穿大褂的醫生從裏麵走出來取下了臉上的口罩,妮科娃唰地一聲衝到前麵,緊張的聲音都變了,“醫生,我爸爸他怎麼樣了?”
法蘭奇也大聲地說道,“醫生,有什麼話您請直說……”
醫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長歎了一口氣說道,“人已經搶救過來了,但目前尚未渡過危險期,能不能清醒過來還要看他的意誌力……”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如果不是徐楓攙扶著,此時妮科娃就已經癱軟下去。法蘭奇也急了,他一把扭住醫生的胳膊喝道,“你說什麼?你到底會不會治病?什麼叫還沒有渡過危險期!”
醫生連忙辯解道,子彈正好打在心髒的部位,雖然取出來了,但是病人的年齡那麼大,身體抵抗力減弱,所以不排除引發術後感染的情況,但是隻要在三天之內他能夠清醒過來,應該就沒事了……”
“如果三天之內還醒不過來呢?”徐楓眼睛盯著醫生問道。
醫生低下頭,慢慢地說道,“那就有可能醒不過來了……”“我明白了!”徐楓臉色沉靜地點了點頭,將妮科娃攙扶到旁邊的椅子坐下。
法蘭奇似乎比徐楓更不能接受這個現實,他怪叫著說道,“什麼永遠醒不過來了,混蛋,你到底會不會治病啊,他要是醒不過來我應該得到拍賣傭金怎麼辦?”
徐楓不屑地看著他罵道,“你有沒有羞恥啊,現在契訶夫先生生死未卜,你居然還惦記著那點錢,真是讓人惡心!”
這時妮科娃也在兩人的吵鬧聲中醒來,顯然她一字不落地聽到了二人的對話,冷著俏臉對法蘭奇叫道,“你立刻給我離開這兒,我不想看到你,你快滾!”
法蘭奇愣了愣,怒極反笑,指著徐楓的鼻子說道,“要滾也該是他滾吧,別忘了,我可才是你的未婚夫!”接著他對妮科娃露出不懷好意的微笑,“親愛的,其實我並不是想要那點錢,隻是,你太不把我這個未來的丈夫當做一回事了,其實即便你的父親不幸去世,隻要你嫁給我,我也可以一樣給你帶來幸福的!”
妮科娃臉色慘白,連聲音都在發抖,她指著法蘭奇的鼻子大罵道,“你胡說,我爸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我不想看見你,你給我馬上就滾!”說著竟然就要撲上來不客氣地推搡法蘭奇。
徐楓一把拉住了情緒激動的妮科娃,一邊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法蘭奇,說道,“這裏不歡迎你,為了不必要的麻煩,我看你還是請回吧!”
“你……”法蘭奇剛想出言不遜,看了看徐楓冰冷的麵孔,和健壯有力的身體,隻好將不滿的話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裏。“哼,走就走,咱們看誰能夠笑到最後!”法蘭奇氣急敗壞地冒出這句話,灰溜溜地離開了醫院。
趕走那令人討厭的蒼蠅,妮科娃美麗的雙眼,無助地看向徐楓,“你能陪我進去看看爸爸嗎?”徐楓默默地點點頭,此時他不守護在妮科娃身邊,還有誰能夠幫上忙呢?
妮科娃見他答應了,臉上浮現感激的微笑。
病房內,手術後的契訶夫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一旁的腦電圖顯示儀“滴答,滴答”地跳動著,妮科娃呆呆地望著自己的父親,撲過去一把握住他的手,哭道,“爸爸,你要快點醒過來啊,你要是就這麼走了,丟下女兒一個人怎麼辦?”
徐楓沉默地望著眼前的一幕,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萬一契訶夫真的醒不過來,他絕對不會拋下妮科娃不管不問。她遇到的難題就是自己的難題,一定會替她解決!
突然,妮科娃感覺自己父親的手指突然動了一下,旁邊的腦電圖也加快了跳動,“滴滴”地響著,她一驚,失聲叫道,“徐楓,你看,我爸爸是不是快醒了?”
徐楓趕緊沉著地按響了床鈴,立刻奔進來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他們剛進來,妮科娃就激動滴上前抓住醫生的手,叫道,“醫生,醫生,我爸爸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可是,經過醫生和護士的一番檢查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小姐,可能是你產生的錯覺,病人的意識還在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