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大漢手腳敏捷地將一輛汽車後備箱裏的東西拎了下來,其中一人問道,“東西沒有問題,錢可以交給我了吧?”
“當然可以!”那個叫紮圖克的男子臉上露出微笑說道。同時他的一名手下將一個密碼箱遞了過去。突然,紮圖克對自己的同伴揮了揮手,嘴裏說了些什麼,就看到這些新疆人立刻拿出各式武器,衝上去就開火。
當先的那個人才剛剛接過密碼箱,還沒有來得及走回車裏,完全沒有意料到對方會對他開槍,立刻身中數槍,倒在了地上。
“黑吃黑,火並啊,太精彩了,這條新聞一定價值十萬以上!”劉記者看著血淋淋的場麵,心髒怦怦跳個不停,但是在信念的支持下,他竟然忘記了自身的安危,鏡頭裏記錄了整個過程。
戰鬥進行了短短幾分鍾就結束了,身材魁梧,滿臉胡須的紮圖克來到被擊斃的屍體旁,一個個俯身看了看,在檢查有什麼留下什麼活口,光看他們殺人的麻利和專業程度,就可以知道,這群人絕對是經過嚴格訓練的。
突然,紮圖克手一抬,竟然從死人堆裏拉出來一個年輕人,那個人還在微弱地呻吟著,中了槍之後並沒有死透。隻見他氣息微弱,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們……你們不守信用……”
“笨蛋,我們的錢還要用來建設東突厥斯坦共和國,購買武器裝備,自然能不需要花錢,就不花了!”紮圖克冷冷地說道,手起刀落,正好紮在那人的胸口,一簇血箭立刻噴出,下手幹脆狠毒。
劉記者看到鏡頭裏的這一幕,驚恐地捂住了嘴巴,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血腥味,剛才他精神高度集中拍攝還沒有感到異樣,現在胃裏卻不停地翻騰著,隻能強捏著鼻子忍受著。
見事情辦完,紮圖克冰冷地說道,“快上車,離開這兒!”其他人立刻上了車,但偏偏有個小個子的男人朝劉飛這邊的灌木叢裏走來了。
紮圖克不耐煩地嚷道,“卡紮,你幹什麼去?”
紮卡一邊繼續向前走,一邊說道,“奶奶的,一晚上太緊張了,都沒有機會放水,我撒個尿就走!”說著,他停了下來,竟然解開皮帶,對著灌木叢哧出了一股明亮的水箭。也該劉飛太倒黴了,紮卡的尿液直接噴濺到他的臉上,一股難聞的尿騷味迎麵撲來。
“嘔……“劉飛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刺激,張口就噴了出來,噴出來之後,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但是已經太晚了,響聲已經傳到了眾人的耳朵中。
“誰?”紮卡一驚之下,剩下的半泡尿也撒不出來了,盯著黑乎乎的灌木叢冷喝道。
“那裏有人!”伴隨著一聲厲喝,幾個黑影瞬間朝著劉記者藏身的地方撲來。
劉飛知道情況不妙,慌忙轉身就跑,並且一邊緊緊地拉住挎包,包裏的DV攝像機簡直比他的命還要重要。一個記者一輩子能夠碰上幾次這樣的大新聞,那些女大學生做雞,某某房產局長抽天價煙和這相比,還算什麼新聞?關鍵時刻,他誓死保護新聞證據的職業素養發揮出來了。
“抓住他!”
“站住!”伴隨著叫罵聲,零星的槍聲也想起來了,好像炸開了鍋,那群亡命之徒的目光全部被吸引過來了。劉飛這才明白自己捅了一個馬蜂窩,隻好張著大嘴喘著粗氣沒命地往遠處跑。他心裏清楚,一旦自己落到這些人手裏,那就是一個死。
論身體,論速度,做記者的劉飛跟這群亡命之徒比起來那就差遠了,沒過多久,身後追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再加上夜黑視線模糊,劉記者深一腳淺一腳的倉皇逃命,差點沒有把腳給歪了。更恐怖的是,這樣下去,他連報警的時間都沒有。
夜晚很安靜,身後那群人的咒罵聲和腳步聲隱約可聞,一路狂奔了十分鍾後,劉飛突然感到今天是在劫難逃了。看到前麵有一座廢棄的倉庫,他咬咬牙立即衝了進去,倉庫裏堆滿了廢棄的木材,劉飛蜷縮在一個角落,大口地喘著粗氣,略微平靜了一下心情,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在臥室裏響起,一個女人打開了台燈,迷迷糊糊地拿起聽筒,不耐煩地問道,“誰啊,都這麼晚了,還打電話。”
劉飛在那邊急促地說道,“老婆,是我!”
“你這個死人,不是說去抓新聞的嗎,大半夜的不回家打什麼電話,女兒都快被你吵醒了!”劉飛老婆罵罵咧咧地說道。
“老婆。你聽我說……我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有人要殺我滅口,女兒以後就交給你照顧了……”